斑鸠翻过信纸的背面。
“大卫-斯科特向我借兵,让我帮他赶走那群讨厌的‘北方佬’,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在休斯顿大掠十日。”
“我考虑了很久,答应了。时间太赶,没法提前告诉你,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盐巴和烟男应该已经去休斯顿了。”
“一来,部落实在是太穷了,如果不依靠劫掠,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度过今年。”
“二来,我想的是,若是能让德克萨斯回到先前独立的样子,说不定美军就只能掉头北上,墨西哥还能撑更长的时间。”
“如果这样的话,你还来不来?”
“当然,我也有可能会失败。如果我失败了,别为我担心,也别为南方部落担心。”
“我知道你从没有想要抛弃我,也从没有想过要抛弃南方部落。将来有一天,你迟早会回来的。”
“我希望看到印第安人胜利的那一天,但如果我实在是看不到,你替我看一看也好。”
“祝你所向无敌,长命百岁!”
“永远爱你的洛岑——借这封信,吻你一千遍。”
……
斑鸠拿着信纸的一只手开始颤抖。
另一只手紧紧地捂在胸前,那里有一种剧痛的感觉传来。
当年那个17岁的姑娘,曾满头珠翠盛装以待地等在他出征归来的路上,甫一见面便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了他,为刚刚经历了人生初次大战的他抚平创伤;
在随后的日子里,他们一起栉风沐雨,闯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刀山火海,经历了一天又一天的血雨腥风;
她失去了曾引以为傲的容颜,而自己却在三年前离她而去,至今未再相见。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她独自一人,撑持着那个破烂衰败的家,为南方的印第安人遮风挡雨,也为北方的印第安人雪中送炭。
三年前还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三年后却已经学会了在艰难困苦中独自生活。
她学会了纺织,学会了书写,学会了喂马、劈柴、给庄稼灌大粪,也学会了在每一个孤独的日子里清点日月星辰;
她还学会了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奋不顾身……
可是!
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