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指指着拉波尔,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这个……你这个……狗粮养的老匹夫!”
休斯顿彻底失态,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破口大骂起来!
许多人以为的国会质询,是彬彬有礼、口齿清晰的对话,你问我答,互相启发。
真实的国会质询,其实是我M!
但是政治的精妙就在于,即使最丧心病狂的精神病,有很多事情也根本就说不清楚。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可能给他的对手留下任何把柄。
所以,山姆-休斯顿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一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而在他的心底,是另一种被坑得哑口无言的悲愤:
——阿拉莫军团派人接手埃尔帕索西线,这不正是大家都谈好了的吗?我在总统府的角落里给那个小黄毛一间办公室,你同意将埃尔帕索西线部队交出来,不就是你提议的吗?
——现在,你竟然反过来问我,为什么阿拉莫军团的人会出现在埃尔帕索?
——米拉波·波拿巴·拉马尔!
——你这个满口谎言、出尔反尔的混蛋!无耻!无耻啊!
在议会的角落里,一个穿着DIA崭新制服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
在山姆-休斯顿接受国会质询的第八天,《德克萨斯论坛报》刊发了一份新的文章,要求山姆-休斯顿退出总统竞选!
当这一份报纸,越过墨西哥湾,出现在离休斯顿一千公里以南的维拉克鲁斯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这是个晴朗的秋天,蔚蓝的海面上,海鸥点点。
一艘蒸汽船靠岸之后,从船上汹涌的人群中,走下来一个头发半白的墨西哥人。
几个保镖簇拥着他,在他下船之后,直接将他护送上了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
墨西哥人在掀开马车的帘子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马车里已经有人了。
一个长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年轻人,伸出手来,拉了他一把,让他很是轻快地登上了马车。
“好久不见了,圣安娜先生!”年轻人说到。
“是啊,好久不见了,克罗基特少爷!我还以为,我会老死在纽约那所庄园里呢!”
“不不不,像你这样的英雄,不该接受那样的命运!”内维尔说到:“你瞧,我说过会将你救出来的,我做到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圣安娜问到,“当初扎卡里-泰勒可是一心想要将我处死,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了个‘终生监禁’!”
内维尔耸了耸肩,“交易、妥协和欺骗,这就是我们这种人战斗的方式!欢迎回到墨西哥,圣安娜先生!”
“感谢你的帮助,克罗基特少爷!”
……
马车在破烂的街道上缓缓前行,车窗外海浪声声。
此时正是夏末。
从墨西哥湾北部的德克萨斯,到南部的维拉克鲁斯海港;从太平洋西岸的加利福利亚,到南马德雷山脉沿岸。
正席卷起一阵滔天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