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了父母之后,第二天陈玄元又抽空去了一趟书院,和夫子与同窗们道了个别。之后他便一边在家里看书,一边等待着武馆招生的日子。
很快,十天的便过去了,时间来到了三月初一。
阳春三月,桃花盛开。春光明媚,万物复苏。
天刚微亮,陈氏父子用过早饭,便出了家门,朝内城赶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位于内城的神风武馆。
也就是前面岑老夫子说的那位徐老所创建的武馆。
作为平阳城内唯一可以公开习武的地方,神风武馆在每月月初都会公开开馆收徒。而到了收徒日,城内所有的适龄青年,只要是财力允许的,都会前来一试。
毕竟万一走了大运,成了武者,那就彻底一步登天了。
到时候不管是当官也好,还是从军也罢,这些都好说。甚至想彻底躺平,当个土财主,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一旦成为武者,可是有千亩良田相赠的。
你说这搁谁谁不眼红?
所以当陈家父子二人趁着微风、就着花香,赶到武馆门前的时候,这里也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有人身着锦衣,高谈嬉笑;有人麻衣裹身,脚下却不停的抖动热身,沉默寡言;有人尽管身着粗布,看起来不太富裕,但却不用担心饥饿严寒……
总之,由于家庭出身的不同,尽管都是前来习武的,但是却自动的分为了好几个团体,并且团体间泾渭分明。
陈家父子呢,也自然而然的融入了平民老百姓的群体当中。
不过最让陈玄元感觉到意外的是,直到武馆的管事搬出桌子准备招生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生一起挑衅事故。
不是说好了会有富家子弟看别人穿的寒酸就会可着劲挖苦,然后出身微末的主角言辞犀利、仗义执言,然后奋起直追,最后痛快打脸吗?
这怎么和书上说的不一样啊?
还是说,我们这些平民子弟没有一个有主角命?
陈玄元饶有兴趣的扫了眼同期报名的学徒们,还有自己周围的几个同伴,心里胡思乱想着。
“咳!咳!”
这时,武馆的管事轻咳一声,朗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本人是武馆的招生管事——李腾。而旁边这位,便是本次的授徒师傅——吴雄,吴师傅。”
李管事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阵问好声。
“李管事好!”
“吴师傅好!”
……
见状,陈玄元也跟着叫了两声,礼多人不怪嘛!要不然自己一个人直楞楞的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一样,这也太不合群了。
“好了!
下面我来说一下报名流程。
首先你们先去吴师傅那里检查一下身体,过关之后,再来我这里交学费,登记造册之后,便可以正式开始习武。
我们神风武馆的学费是每月二十四两。至少一月一交。
其中伙食费每月四两,汤药费十两。
没有疑问的话,先去吴师傅那边排队。”
疑问,那自然是没有的。在准备习武之前,大家都已经将这些情况打听了个清清楚楚。不具备条件的,是不会过来凑热闹的。
眼看着队伍即将成形,陈玄元朝父亲点了点头,便和刚刚认识的池大中一同加入了队伍。
这时,一阵惨叫突然从前方袭来。
“啊……啊……”
陈玄元扭头一看,便见到那位虎背熊腰的吴师傅在队首的那位富家公子的肩膀处使劲揉捏,直疼的那位公子发出杀猪般的吼叫。
对此,吴师傅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而是继续朝公子哥的胳膊上捏去,“这点都忍不了,干脆直接回家吧!”
听到这话,公子哥的叫声立马小了几分。
陈玄元还注意到,刚刚和那位公子哥站在一起的那位锦衣中年,也没有丝毫上去阻止的意思。
想来,这应该是个必备的流程。
只是,真的有那么疼?
还有,吴师傅那套动作是在摸骨吗?
就在思索间,队伍前方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过!”
然后便见到那位富家公子吃痛的揉了揉肩膀,走到了李管事面前,而这时,那位锦衣中年也疾步上前,递给了李管事一叠银票。
“李管事,我们报一年!”
“一年288两。性命,年龄,户籍地址?,”
“尚俊标,十七,龙腾街36号。”
……
听到这个年龄,队伍中的陈玄元一愣,不是都说是要成年了,满十八岁才可以习武吗,怎么这人年龄还不到就过来了?
难道是走后门?
他狐疑的朝李管事那边看了又看,心中疑惑道:看起来不像啊!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说,他没到十八周岁?
正疑惑间,另一个出乎意料的年龄闯入了他的耳边。
“安云鹏,今年十六,朱雀街108号,一年。”
陈玄元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白白壮壮,脸庞略显幼态的少年正站在报名处。旁边,还站着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富态中年。
看到这里,陈玄元更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