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最近一直睡的不好,她感觉沐遗成已经回京,就是不知道哪天回来,白天肯定是不可能,外面守着这么多的人,只有晚上,因此,为了等沐遗成,她都是很晚才睡,今晚她正在灯下为沐遗成缝制内衫,就听到院子里有嘈杂的声音,赶紧起身,往院子里走。
一出屋门,就看到几个士兵架着一个高大的人过来,七月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泪水涌上眼眶,当他们来到七月面前时,七月先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她急忙问道:“你受伤了?”
沐遗成抬手把面上的黑布拉下,漏出他英挺才俊脸,依旧温柔如水的看着她。
七月赶紧上手接过沐遗成把他扶进里屋,看到沐遗成捂着腹部们手,已被鲜血染红,七月的泪,接着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感紧让沐遗成躺在榻上,让烟儿去把伤药拿来,刚想要给沐遗成脱衣服,听到整个院子都开始有很多人跑步的声音,一个精卫营的士兵进来汇报:“教官,府里来了很多的禁卫军,说有刺客要刺杀皇上,而且有人看到刺客逃到侯府,他们要搜府,各个院落都已经派人过去,教官的院子人也马上就到。”
七月看着沐遗成,露出焦急的模样,沐遗成笑着安抚道:“放心,你先出去拖着他们一会,我找地方藏起来。”
七月只好点头,又想起屋内的血腥味,赶紧让烟儿点上熏香,刚刚出屋门就看到院子里面火把通明,殷慕清和一位禁卫军首领就站在院子里,七月睁大眼睛看着殷慕清,殷慕清为难的低下头。
那位首领见七月出来,就上前说:“夫人,下官皇命在身,不方便见礼。”
七月看着面前面带冷笑的人说:“没关系,就是不知道将军今天这阵势又是为何?”
首领说:“夫人不知吗?”
七月斜睨了这个人问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被关在家里,门都出不去,能知道什么?”
首领也不想和七月在啰嗦,立刻冷声喝道:“有人看到刺客逃进侯府,怀王命下官前来搜府,捉拿刺客,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七月盯着殷慕清说道:“搜府可以,但是我的孩子已经睡了,希望你们动作轻点,速度快点,不要让我的孩子受到惊吓,还有,想搜府总得有个凭证吧,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徇私?”
那个首领被七月给呛得有想拔刀的冲动,殷慕清一把拦住欲动怒的首领,对着七月拱手说:“夫人,我们确实是受怀王之命前来捉拿刺客,绝不会叨扰到其他人,你也知道,禁卫军只听命于皇帝,这点夫人大可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轻点搜查,绝不饶了孩子们的清梦。”
七月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退后让开,跟着禁卫军来到里屋,坐在软榻上,对着梦儿说:“你去两个孩子的屋里,让丫头们都护好孩子,别吓着他们。”
殷慕清看了七月一眼,开始看着士兵搜七月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她在侯府的卧室,看着屋内华贵的家具和温馨的装饰,可以看出沐遗成对七月真的很好。
但是,他眉头一皱,屋里虽然点燃了浓郁的熏香,还是能隐隐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看向坐在软榻上的七月,又开始看向屋内每个角落,然后又看了一下高高的粗壮的房梁,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一滴血从房梁上滴下来。
七月也看到了这滴血,她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心都要跳了出来,因为这滴血滴下来的位置,有可能滴到那位首领的握着刀柄的手上。
殷慕清却在这时一抬手,把那滴血握在手中,对首领说:“都统,这屋里已经搜遍了,在夫人屋里待久了也不好,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那位首领,看了殷慕清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屋内,还是迈步离开,来到院子里,等着侍卫纷纷来报都没有搜到人。
七月跟着出来说:“将军,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往屋内藏,这不是等着被抓吗?我也不知道是谁看到刺客逃到我的府里,将军最好查清楚真实性,虽然我们定远侯府被软禁,也不是随便就被人欺负的主。”
禁军首领被七月给噎的有些难受,殷慕清赶紧接话到:“夫人,我们都是奉命行事,有不妥之处,还请见谅。”
七月带着感谢的眼神看着他说:“我知道,还是这些将军没有饶了孩子们,感激不尽!”
殷慕清只是点了一下头,就要带人走,可是那位首领却拦住说:“小王爷,我怎么感觉还有地方没有查清楚,特别是夫人的房间,我总有感觉应该再细查一下。”
殷慕清看着首领一字一句的说:“都统,你这是在怀疑我吗?你和我一起进去查看的,还有这么多人,都统这是什么意思?”
首领虽然是殷慕清的上司,但是他毕竟是小王爷,禁卫军在他们父亲手里,可能不久,这位小王爷会接管禁卫军,因此,他还是不敢和他对着干的,只好讪讪的扭头带着人离开。
殷慕清对七月点了一下头,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