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房间中的缝隙,照到床上的两人。
张辽睁开眼,看着搂着她还在熟睡中的刁禅,脸颊泛起红晕。
她看着阳光笼罩下的刁禅,一时间竟失了神。
“如果能永远这样。”张辽伸手抚过刁禅的胸膛,“那该有多好。”
想起刁禅昨晚所言,张辽心中满是悲凉。
回到长安后,主是主,仆是仆。
再无逾越可能。
她抚摸着小腹。
唯一的羁绊只有肚子里的孩子。
可大人说得对,如今乱世,何处能是净土?
张辽在此刻厌恶这打打杀杀的世道,她迫切地想终结这乱世。
不为别的,只为枕边人。
可终结乱世又谈何容易?
张辽虽有这心,却丝毫没有头绪。
思绪万千的张辽,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生怕打扰熟睡中的刁禅。
在贾府这些天,虽不愁吃穿,但始终提心吊胆。
如今终于逃出贾诩的魔掌,就让大人多睡一会吧。
张辽穿好衣服走出门。
高顺与赵钰两人一大早就在院中习武。
看到张辽从房间出来后,高顺与赵钰两人看向张辽。
赵钰酸道:“张将军,昨夜可睡得安稳?”
张辽表情严肃,“尚可。”
“哎,我和高将军就不同了。”赵钰锤了锤后背,“床板硬得很,咯了我与高将军一晚上,比不过张将军的温柔乡。”
高顺看着红光满面的张辽,她没有说话,踹了赵钰一脚,“瞎说什么呢,若是坏了大人名节。”她注视着张辽,“死你十次都不够。”
赵钰被踹倒在地上,她对高顺呵道:“高将军,我又没得罪你,你踹我干什么?”
“还说?”高顺上前再踹了一下赵钰,“不知道名节对一个男子很重要吗?”
“高将军。”赵钰一脸委屈,“我就是口花花说两句而已。”
高顺脚踢还不过瘾,一拳打向赵钰后背,“什么温柔乡?知不知道什么叫主仆?”
赵钰都快哭了,她打不过高顺,只能用蜷缩着护住自己的身体。
“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乃是不忠不义!”高顺对着赵钰拳脚相加,“大娘子行于天地之间,岂能被美色所误?”
“高将军。”赵钰带着哭腔的说道:“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错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错了。”高顺吼道:“若你知道错了,为何屡次犯错?”
张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明白高顺虽然在教训赵钰,其实在教训她。
“行了。”张辽上前拉住殴打赵钰的高顺,“你想打死她吗?”
赵钰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躲在张辽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高顺,“张将军,救我,她疯了,这个疯婆子想打死我!”
高顺听见赵钰说她是疯婆子,挣开张辽的手,伸手想将赵钰拽出来。
赵钰赶紧往房中跑去。
她走到房门口对着高顺吐了一口唾沫,表情不忿地说道:“疯子。”
赵钰将房门狠狠关闭。
高顺还想去找赵钰,张辽直接拉住了她,“够了,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不就是....。”
“怎么这么吵啊?”刁禅迷迷糊糊走出房门,看着拉拉扯扯的张辽与高顺,他开口道:“你俩怎么了?”
“没什么。”高顺推开张辽,“文远一时手痒,想与我较量一下武艺。”
张辽此时也开口道:“没错。”
“是嘛?”刁禅饶有兴趣地打量两人,“你俩谁胜了?”
“那还用说。”高顺瞥了一眼张辽,“肯定是她张文远。”
高顺向房间里走去,走到张辽身边,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张辽。
看着高顺的背影,刁禅对张辽说道:“伯平这是怎么了?感觉很生气的样子。”
张辽对刁禅笑了笑,“她是输给我有些不甘心,过一阵子就好了。”
刁禅点点头,“没想到伯平看起来如此成熟的人却对胜负如此在意。”
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张辽以为是吴浒她们来送饭食,准备前去开门。
刁禅一脸严肃地抓住了张辽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情况不对,如果是吴浒,她应该不会这么急促地敲门,外面很有可能是士兵。”
“难道吴浒她们背叛了我们?”张辽也一脸严肃。
此时高顺与赵钰两人也从房间中出来。
“咚咚咚——!”
敲门声再度响起。
刁禅沉声道:“应该不是,如果我们被出卖,那就不是敲门了,而是撞门了。”
他对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别动,看看情况。”
门外响起洪亮地女声,“李寡夫,你在家吗?”
另一道声音紧随响起,“别废话,不开门直接撞开。”
“军娘,这可使不得啊,李寡夫可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的贞洁烈男,我们若是踹门而入,李家后生们可不答应。”
“她父的,我管她是什么,我现在怀疑他私藏要犯,给我滚开,姐妹们,踹门,今天,我就要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她父的贞洁烈男。”
“军娘,不行啊,这门踹不得啊。”
张辽三人面色一变,如临大敌,纷纷捡起棍棒藏在院门后面。
刁禅则是进屋取炸药罐。
门外的女兵声音再度响起,“有什么踹不得,滚开,老东西,再拦我,别怪小娘们拿你耳朵下酒。”
“这门真踹不得啊,哎哟!”
“tui-!老东西。”
“砰——!”
院门被踹开,数百名女兵站在院子外。
张辽三人暗暗抓紧手中的棍棒。
一名校尉对着院门举起手,“给我搜——!”
话还未说完,李寡夫的声音从女兵们身后响起,“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