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好似有团烈火一般,炙热富有活力?。
刁禅继续说道:“做这一切,不为其他,但求心安。”
他的目光始终对视着卢植的双眼,“也许我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因为我不愿放手与牺牲,古代圣贤皆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如治水的大禹,尝百草的神农,传教诸国的孔圣等等,她们皆是人非神。”
刁禅站了起来,对卢植鞠躬行礼,“弟子虽不比圣贤,能做一些常人不能及之事,但弟子不甘其后,此乃弟子志向,若老师是来劝我,那请老师回去吧。”
他的语气坚决,此话仿佛不是在请卢植走,而是在赶卢植走一般。
卢植抬头,怔怔地看着刁禅。
油灯上的火苗跳着欢快地舞蹈。
“哈哈!”卢植脸上的皱纹绽开,露出喜悦的笑容,“好!好!好!好徒儿!好志向,当饮一杯,当饮一杯。”
她看向刁禅,“可有酒!可有酒!”
刁禅看着犹如发疯的卢植,摇了摇头。
“不对,此时应有酒!”卢植起身,光着脚跑到门口,看向房门外凉透的饭食,她拿起饭食旁的酒壶,将两碗中的饭食倒到别的碗中。
她一手捏着两个沾满油渍的碗,一手提着酒壶,跑到刁禅身前。
卢植将碗摆到两人面前。
“老师。”刁禅开口,“弟子如今无心饮酒。”
“吾徒志向高远。”卢植将两人身前的碗倒满酒,“吾心甚喜。”她举起刁禅身前的碗,递到刁禅面前,“陪老师喝一杯吧。”
她眼神带有期望。
刁禅看了看卢植,然后接过碗。
“好!”卢植开心地举起自己身前的碗,高高举起,“为吾徒之志,贺!”
刁禅不明所以,他敷衍地举起碗,“贺!”
卢植将碗中酒饮下,酒液顺着她两边嘴角流出。
刁禅只是稍微抿了一口,他现在着实没有什么心情喝酒。
卢植喝完,看到刁禅碗中还有酒,她抬了抬手,对刁禅说道:“将酒饮完。”
刁禅看了看碗中的酒,又看了看卢植,然后将酒饮尽。
饮完,刁禅放下碗,对卢植说道:“既然已饮完了酒,老师便请回吧。”
卢植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吾徒志向如此,那么我也就不再劝阻了。”
她提着酒壶走向门口。
忽然,卢植回头看着刁禅,“有此志向虽好。”
她提起酒壶饮了一口,“不过为师还是那句话,成大事者,必须学会放手与牺牲。”
刁禅没有说话,他拱手对卢植行礼。
卢植摇了摇头,“痴儿。”
此时卢植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弟子有如此大志向,忧的是这弟子太过执着。
她穿上鞋子,提着酒消失在刁禅眼中。
卢植走后,刁禅缓缓跪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灯上火苗。
火苗好似在给刁禅献舞一般,不断扭动着它有些臃肿的腰肢。
刁禅的思绪在不停碰撞着。
怎么样才能使难民不饿死。
是的,他想的是难民不饿死,而不是让难民吃饱。
要么让难民去投奔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