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走出偏房,手里拿着短刀。
这把短刀被保养得很好,刀口无一豁口,刀身宽阔,没有一点生锈的痕迹。
李二手拿短刀走到李大身边,将刀递了过去,“姐,给你。”
刁禅无奈笑道:“我曾经想过会死在董卓的手中,也有想过死在其他人手中,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死在屠狗之辈手中。”
“少废话!”李大将刁禅踹倒,从李二手中接过刀,对李二说道:“拿酒来!”
李二端着酒坛走到李大面前。
李大拿起酒坛里的瓢舀了一瓢,喝下,随后吐到刀面上,她对刁禅说道:“小公子,临死前,还有什么要说的?”
刁禅苦笑,“能让我站着吗?趴着死有些憋屈。”
“就你事多。”李大将瓢放进酒坛里,伸手将刁禅拉起。
李大对着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扬起手上短刀。
刀光耀眼,刁禅将双眼闭上。
就在李大要挥刀时,老妇人挡在刁禅身前。
李大放下刀,“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老妇人开口说道:“让小公子吃点东西再走吧,也是给你积德。”
“我一个屠户,积什么德?”李大看着老妇人很执着地挡在刁禅面前,她无奈叹了一口气,“行,就听娘的,娘,你快点,别让大姐等久了。”
刁禅感激地看向老妇人,毕竟做个饱死鬼,也比做个饿死鬼好。
“唉。”老妇人叹了一口气,拿着碗,走到冒着热气的陶锅边,盛起几块肉,然后颤颤巍巍走到刁禅面前。
“吃吧,孩子,吃饱了,好上路。”老妇人将肉送到刁禅嘴边。
刁禅点了点头,他拿起碗里的肉,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他抹了抹嘴,对老妇人说道:“大娘,谢谢你。”
老妇人苦笑,“造孽,造孽。”
刁禅看向李大,“来吧,我准备好了。”
李大惊奇,“你之前不是还怕得要死,怎么现在不怕了?”
“怕有用吗?”刁禅看向李大,“怕,你会放了我吗?”
李大摇头,“不会。”
“所以我为什么要怕。”刁禅大笑,“人终有一死,为何别人死得,我刁禅死不得?来吧,刀要快。”
“好汉子!够豁达!”李大佩服道:“有个娘们的样,我都有些不舍得杀你了,你死之后,我李大保证给你立个墓。”
言罢,李大举起刀。
“哐当——!”
院门被踹开,手持双刀的侍卫走了进来,见刁禅有危险,她将右手刀投掷而出。
刀光如虹,直奔李大胸口而去。
李大侧身一躲。
侍卫乘此机会,挥刀砍死一名站在院门口的女子
刀扎入李大身后的房门中。
王越正在房内吃着肉,突然一把刀从她的头顶飞射而过。
刀扎进墙壁之中才停止。
王越看着刀,愣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处,推开门,“怎么了?”
李大持刀严阵以待。
院内女子退至李大身侧。
有的从腰间掏出匕首。
有的捡起地上木棍。
李大对老妇人喊道:“娘,带妹妹进屋。”她看向王越,“大姐,有人闹事。”
王越瞥了一眼刁禅,随后看向侍卫,冷声道:“来者何人。”
侍卫跨步上前,怒吼,“并州,雁门,孙严!中平元年募兵,帐中敌寇首级四十七颗。”
王越不屑,她嘲讽道:“长安城何时出了个名叫孙严的人物啊?”她看向李大等人,“你们听说过吗?”
李大摇了摇头,“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