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似乎只有鄄城,以及东阿、范县还掌控在曹氏手里。
这等危情,就连素来足智多谋,处事沉稳的荀或都感到头疼不已。
这一段时日,根本就没离开过他那张书桉。
廨舍内,荀或形容憔悴的对曹昂施礼道:“大公子,据细作探知,这鄄城内也有人密谋串联,响应叛军,以图里应外合。
这是名单,请大公子早做定夺!”
荀或说着,把一张字条递到曹昂手里。
曹昂展开一看,只见上面记录了十五个人的名字与简单资料。
这十五人涵盖很广,有鄄城县尉朱平,主记室梁运,门下贼曹吕贞等官吏,也有几个士绅首领。
“这名单可准确?”曹昂问道。
荀或道:“昨夜这些人在朱平家密室议事,这是朱家家奴偶然听到后告发的。
在下已经派人甄别过,此名单八九不离十。
这县尉与门下贼曹麾下都是有人手的,公子应果断处决,决不能让其生事。”
曹昂二话不说,拿起名单转身出门,冷着脸对门口侍卫的赵云太史慈道:“跟我走。”
“公子出什么事了?”
太史慈跟在后面还带着一丝兴奋,“是不是吕布来了?我正想找他比试比试。”
“不是,”曹昂道:“抓奸细。”
太史慈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顿时没有了兴趣。
跟有飞将之称的吕布比武,是他一直存有的期待,不管输赢,只要打一阵就行。
可抓奸细,毫无乐趣可言。
三人出了府门,那二百白马义从的骑兵正守在这里。
如今这队军兵已经成为曹昂的护卫亲兵了。
二百骑兵纵马向县尉朱平的宅邸飞驰而去,路上过往的百姓纷纷避让。
来到住宅门前,只见那是一个比较简陋破败的门楼,比之普通商贾的宅邸都稍有不如,绝看不出这是掌控鄄城治安缉盗的县尉府邸。
要知道,县尉这个官职虽然不高,但每日要跟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手中权力极大,想要捞油水是很容易的。
曹昂心想,难道这还是个清官?
门口站着一个老年仆役,上前颤巍巍的问军兵道:“敢问军爷来此,有何贵干?”
“朱平在哪里?”有军兵朗声问道。
….“在……不在家,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小老儿……小老儿可代为转达……”
那老仆还未说完,军兵已经一把把对方推开,径直闯入朱府之内。
曹昂也随即进入。
进到里面才发现,这宅邸竟然修的别有洞天,从外面看破败不堪,但里面却是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就连那纷纷躲藏的婢女穿的都是绫罗绸缎。
而且整座府邸占地规模极大,比之州牧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史慈打量着四周,不由啧啧叹道:“没想到这里面竟然内藏锦绣,甭说这官勾不勾结叛军,只是建的起这等宅邸,就足够砍他脑袋的。”
“这等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虫,该杀!”赵云接口道。
立即有军兵前去搜捕,整座府邸立即鸡飞狗跳,哭喊声震天。
不多时,就听见假山后面有人高声叫道:“放开我,放开,知道我是谁么?
你们是哪里来的军兵,主将是谁?
告诉你,就连你们军中的子廉将军,文烈将军我都熟的很。
你们如此对我,若我去告状,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军兵就从假山后面扭着一个白胖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那白胖中年人一见曹昂,脸色顿时变了变,随即又陪着笑脸道:“原来是大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不知在下何处的罪过大公子,要让公子如此相待。”
“还在装湖涂?”曹昂冷声道:“你做下的好大事!”
“我……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
“不见棺材不掉泪,”曹昂嘴角翘了翘道:“主记室梁运,门下贼曹吕贞,木记粮店东家李原……”
曹昂每说一个名字,那白胖的朱平脸色便灰白一分。
直到曹昂说到第十个时,朱平知道事情已经泄露,再也坚持不住,噗通跪在曹昂脚下颤声道:“大公子饶命,都是小人一时湖涂,这才听信了吕贞谗言……”
曹昂懒得听他解释,摆了摆手道:“拖到市井之上,当众斩首示众。”
那朱家的一众女卷当即哭喊着扑了过来,军兵们手持长枪将其挡住。
于是朱平被拖出去,对百姓说明之后,当街砍了脑袋。
此时兖州各郡县皆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鄄城,城内的百姓早已人心惶惶,想要跟叛军投降的,恐怕也不在少数。
曹昂此举正是为了震慑那些人。
杀了朱平,曹昂又按照名单抓人,全部当街斩首,并把脑袋挂在县衙门口示众。
而且在杀他们之前,曹昂也有一些意外收获。
这帮人虽然串联密谋,但实际心并不齐,被抓之后,各自开始狗咬狗,并主动揭露揭发,以求曹昂饶他们一命。
可是他们透漏的那些,对曹昂都没什么价值,也不值得换取他们的性命。
唯有那门下贼曹吕贞在被杀之前说了一件事,让曹昂还稍感兴趣。
那就是主记室梁运有个堂弟,此时正在夏侯惇麾下效力。
而听梁运说起,他那堂弟也早已心生叛意,这事其实就是那人主使的。
曹昂不由想起历史上夏侯惇被劫持事件,不由对夏侯叔父心疼三息。
身为一个主将,竟然被属下绑架了,但这恐怕也是较大的污点之一了。
虽然夏侯叔父一生污点比较多。
曹昂正想着能不能帮夏侯叔父化解这次危机,突然有军兵跑来道:“公子,不好了,城外有军马围过来了,看情形怕不下数万人。”
.
云开月圆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