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薛巨鳞沉默不语,也都默不作声,都在期待些什么。
“或可一试。”
众人一听都神情一振。
方蛟也击掌道:“好,正该拼一下的时候,今夜我也去夜袭,需叫官军知道咱们的厉害。红莲业火,今夜就要降临在官军的大营里,烧他个干干净净。”
“怎么能少了我,被官军从淮南撵到了山南道,又从山南道撵到了关中,又从关中跑到了蜀中,正该跟他们好好打一场。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就是,就让傅津川这小儿知道,天下也不是只有他会夜袭...”
一时间,一众将领仿佛都被这气氛感染了,纷纷做声要加入夜袭队伍,士气居然因为薛长庆的几句话而有些提升。
最后,确定了方蛟和方定南父子,薛长庆三人分别精选三百精锐,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夜袭官军营地。
城下,傅津川找了一处高坡地也同样在瞭望普州的地形。
叛军七八万众,不可能都挤在城中,还有数万人倚城立营,深沟高墙,与城池无异。
“红莲叛军倒是谨慎,居然把这营立得如此坚固,想要打下却是要花些功夫,连战连败还能让局势维持到这个地步,方虬和薛巨鳞倒是有些本事。”
傅津川从军以来,未尝一败,但身上的轻狂之气却不像是个年轻人,反倒是如老军伍一般。
虽然时常放言对手不堪一击,可在制定对敌策略的时候,却从都是反复思量谋算,慎之又慎。
一旦作出决断又有一往无前的气概。
所谓战前谋,战时勇。
“红莲叛军屡次为节帅所破,知道节帅来此,自然是不敢轻视。”
身后的站的感化军使杨西烈立马恭维道。
傅津川听后笑了,向后摆了摆手,“红莲军如今远没有道穷途末路的地步,他们既然尚有如此斗志,我们朝廷官军更不可放松懈怠,只要叛军一日还在川蜀境内,诸位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今夜我军初至,各部的哨位巡夜都要加派人手,今夜我的牙兵会亲自巡营,诸位谁的营盘敢放松懈怠,我讲情面,军法可不讲。”
“诺。”
众人齐声应道。
吩咐了一声之后,傅津川就带着几个亲卫离去。
一众将领在恭送主帅离去之后,不约而同的都喘了一口大气,甚至包括傅家的女婿咸阳郡王赵福柏。
一旁的杨西烈问道:“王爷,怎么看你的架势,怎么也战战兢兢的?”
感化军是关中驻军,杨西烈是雍王的老下属,跟赵福柏自然是在熟悉不过。
赵福柏笑道:“你知道我这辈子挨什么时候挨的第一顿打吗?就是当年咱们傅节帅路过西京的时候!”
一旁的几个将领一听都面露笑意,原来还有这么一桩故事?
杨西烈笑道:“如此说来小王爷您这顿打可真值了啊。哈哈哈哈。”
赵福柏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意,“哈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做了英国公府的女婿,我这见了节帅,还是跟在河西的时候没两样,这心里的弦就一直绷的紧,特别是在军中...”
“就跟小时候跟我祖父第一次去行猎,碰见老虎的时候一样。”
这话一出,杨西烈也是点了点头,众人也能都不在笑,因为他们也深有同感。
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浮现一个词。
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