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鹞鹰的糕点。
“曾登扎古”山,
与雅拉香波大山,
哪个高,哪个低?
——众人都知道。
蓝色的吉曲河,
与雅鲁藏布,
哪条长,哪条短,
唐拉雅秀山神他知道。
九个湾的努布湖,
与章波列公湖,
哪个大,哪个小,
独眼女神夏美岗噶她知道。
葭达的白房子,
与钦瓦达则宫,
哪个雄俊,哪个丑陋,
雅拉香波山神他知道。
是人来骑马呢?
还是马来骑人呢?
卜筮巫者他知道;
是草来割镰刀呢?
还是镰刀来割草呢?
在下的大地它知道...”
歌声和骨笛响彻整个营地,无数的青唐人在饥寒之下,留着眼泪唱着歌。
而大君拓跋赤德听着歌,泪流满面,满腔悲戚。
包括一众青唐贵人在内,无不动容。
“为什么,佛祖和天神不保佑我们青唐人,让我大军遭此惨败...”拓跋赤德好像是在问自己,也好像是在问其他人。
帐篷里的禹藏轮台一边吃着肉,一边听着歌跟着哼哼,他是青唐人中少数还能笑得出来的。
毕竟他的部众几乎没有受损,甚至保住了所有的辎重、粮草以及帐篷。
他的舅舅野利荣哥在一旁,则是愁容满面,毕竟他的部众在收拢之后,只有不到两千人,而出征之前,是两万人。
“晋军没追过来,真是万幸啊...”
帐篷里的另一个头人仁多零丁感叹道,他的部众损失情况跟野利荣哥差不多。
几人正在帐篷之中打着小算盘,却听到外面一阵慌乱。
禹藏轮台急忙遣人询问,却原来是大君因为悲伤多度晕阙过去了,于是奴牙郎的首领拓跋十七传令不准青唐士卒在唱歌。
但这种时候,这种命令,明显是要犯了众怒的。
整个营地都在唱,所以奴牙郎的传令根本就没人理会,后来奴牙郎见整个营地的这些士卒都没人搭理他们,直接开始动手。奴牙郎抓了吹骨笛的士卒,这也直接引发了冲突。
此刻的青唐军根本谈不上什么秩序,也没有任何的组织可言,除了成建制的禹藏部,其余各部都是混在一起,有的部落可能就剩下几十个人,有的还剩下几百人,但他们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
本来奴牙郎平日里作为大军的亲信,一个个就趾高气扬的。这时候传令,依旧带着平日的高傲,而这些士卒经历了白日的死里逃生,此刻饱受饥寒,因为思乡而唱起歌,却也不被允许?
唱歌的士卒跟奴牙郎起了冲突,而平日里代表大君的奴牙郎此刻却成了众矢之的。
数百个士卒和几十个奴牙郎起了冲突,最后变成了刀剑相向。
而内讧一旦开始,不死上一些人,就很难平息了。乱军相互攻杀。
许多人没有想到自己逃过了晋国人的剑,却没躲得过自己人的剑。
这时候唯一有能力制止这场暴乱的人是禹藏轮台,他在得知骚乱扩大之后立马派亲弟弟禹藏额臣率领族中精锐在乱军之中把表兄拓跋戈接应出来。而青谊节鬼章、拓跋十七、乞护伏甸等人他是连问都没问。
只下令禹藏部各营守好营门,若有乱军敢冲击杀无赦。
见血之后,骚乱持续扩大,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早晨骚乱才平息下来。
而第二日一早,所有的青唐人得到了一个令人惊愕的消息。
这个消息,几日后才被松州的傅津川得知。
“你说什么?”
“前日青唐军内乱,贼酋拓跋赤德...死于乱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