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几天,青唐人应该顾不上咱们了,傅大帅的援军有八万步骑,可容不得青唐人还来分兵攻城。”
松州司马柳康接过劝降信道。
严铤点头道:“却是如此,松州这边咱们是可以喘息几日了,不过城防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严加戒备。”
柳康道:“这是自然。”
严仲武道:“要不咱们趁晚上,奇袭一下青唐大营?”
严铤和柳康闻言都有些惊讶之色,却没有出言反驳。而是细细思量起严仲武的建议。
“也不用人多,就五百人,青唐人肯定不知道咱们敢在夜间出城主动出击,毕竟打了这么多天仗了,咱们一直都是闭门紧守。”
思虑半晌之后,严铤还是摇了摇头。
“援军已经到了,还会不要节外生枝。青唐人在傅大帅手里吃过大亏,他们不敢掉以轻心,肯定会做防备。”
傅津川用兵,一向是最不缺胆略,因此严铤敢断定青唐人绝不敢掉以轻心。再者说,如今领兵的又是论赞破,那个老谋深算的青唐军神,怎么会不防备劫营这种事情。
“大帅,末将以为可以在夜间突袭青唐大营,只要给我一千精兵,必能大获全胜。”
无独有偶,晋军大营的帅帐之内,首战告捷的史万年也提出了跟严仲武一样的建议。
大帐之内一数十名将校以及幕僚,围着一张松州舆图而站。中间是穿着一身麒麟服的傅津川,他仿佛是没有听到史万年的请战,站在舆图前不知道思虑什么,背对着众人一言不发。
“史大,你觉得我祖父用兵如何?”
史万年在家中行大,所以相熟的人都唤他史大。傅津川如此称呼他,也是显得很亲近。
不过这个话自然是让史万年摸不着头脑。
傅津川的祖父那是已故的北地武毅王,可是大晋名将,军中上下谁不知晓。三千铁骑灭高昌,先后多次击败过青唐、金帐的大军。
“武毅王自然是我大晋名将,用兵如神。”
史万年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不违心,甚至帐篷里所有人都对这个说法没有任何意见。
“祖父从军数十年,大小百战,只有一败...你们都是从军多年的军中大将,也该晓得...大非川之战...”
实际上在大非川那个地方,晋青两个打过不少仗。
而且胜负都有。
但是傅津川所说的大非川之战,众人都知道是武宗十年那场,晋国出动了十万大军,但因为前锋不尊军令冒进,中了青唐人的埋伏,死伤万余人。
是晋军少有的大败。
被武毅王傅巽视为平生之耻。
“不要小看论赞破这个老家伙。”
傅津川转过身来面向众人说道。
“祖父曾与我言,大非川之战,即便没有前锋冒进之事,胜负也仍旧在五五之间。且与我说国论赞破用兵,沉稳老道,几无破绽。”
“此战关系重大,蜀中精锐聚集于此,若败,则西川必乱,青唐人可长驱直入,直驱成都。到时候红莲军在行发难,整个剑南道都会沦入敌手,不复为我大晋所有...”
“这一战,青唐人发兵十余万,兵分两路,出动了几乎全部精锐,这是在跟我们大晋赌国运。”
“先跟他们耗着,该急的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