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一个白袍小将,手持长枪,一马当先。
身后是十万晋军铁骑,而前面则是金帐汗国的王庭,依稀还能望见那狼头大纛在风中飘扬。
“前面就是北境王庭,跟我一起去马踏金帐,建立不世功勋。”
“冲。”
“八郎?”
傅七郎焦急的叫着,趴在桌子上直流口水的傅八郎闭着眼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接近。
“七哥别叫我,我正忙着打仗呢。”
“砰”
戒尺敲在书桌上。迷迷糊糊的傅八郎一个激灵起来,然后看了看四周,前面一个身穿儒士长袍的老先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立刻惊醒了,左右看了看,这不是国子监课堂吗?
刚才怎么回事,自己正带着十万铁骑马踏金帐呢,不行这时候不能睡觉,怎么这个时候做噩梦,都梦见课堂了。
一定是假的。
那十万大军还等着自己去指挥呢...
“啪”
“啊...”
竹板打在手掌心的声音,很清脆,也很悦耳。
“啪。”
这下傅八郎终于是清醒过来了,这里才是现实,刚才那十万铁骑是梦...
“你祖父武毅王,虽然是武将,可行军的时候手不释卷。你父亲英国公,节度一方,知人善任。你长兄傅淮川,在国子监的读书时候,先生们都交口称赞,称其若不是将门子弟,考个进士出身不在话下,你兄长傅津川虽有顽劣之名,但也通读经史,颇晓文义,现在更是边地骁将,祭酒先生称他为得意门生,你家中兄弟就算天资稍差一些,也从未如你这般...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罢了罢了你走吧,你家中有事唤你回去...”
傅渝川听完之后,觉得不可思议。往常在先生授课时候睡觉,那自己就惨了,今天就打了两下?
先生怎么转性了?
迷迷糊糊的跟七哥一起出了国子监,傅八郎才问道:“七哥,家中有什么事?”
“八郎你睡得太死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刚才家里来了人报捷,三哥在疏勒城打了胜仗,三千骑军大破青唐六万大军,还险些擒获了青唐大君。大哥叫我们回去,祭告祖宗。”
“什么?三哥又打胜仗了啊?”
傅渝川一听直接就兴奋起来,三哥又打胜仗了,还是大捷,到时候随便给他们说说是如何打仗的,这又能哄骗不少同窗请客下馆子了...
捷报送入英国公府,傅淮川立即派人去接回了在国子监读书的七郎和八郎,然后跟三叔一起带着在京的傅家男丁,在祠堂祭高祖宗。
“三郎立下如此大功,想必最少也能封个伯爵了,侯爵也不是不可能,我傅家要一门两爵了。”
出了祖祠,三叔傅懋仁喜形于色的说道。
自老国公傅巽去世,因为傅懋修兄弟几个并没有带兵打过仗,所以英国公的名头声望很快就被定国公府和卫国公府盖过去了。
现在傅懋修节度河西,主持的几次战事都取得大胜,威望日隆,三郎傅津川又成了炽手可热的少年名将,同辈之人别说与之相比,就是一个能望其项背的都没有。
傅家的名望也回到了勋贵之中数一数二的位置。
这对于每一傅家人来说,都会觉得与有荣焉。
“阿耶,三哥一刀一枪博出了功名,我也想去河西伯父那里历练历练。”
四郎傅渭川这边立马见缝插针道,原本他就想跟着伯父去河西的,但无论当时在京的伯父还是父母都不同意。
现在只比他大两个月的三哥又立下战功,名震天下,他这心头自然也是念头又起。
傅懋仁一听自家儿子也要去边地,先是直接就想出口拒绝,但转念一想,四郎跟三郎同年,只是月份小了两个月,如今三郎打下偌大名头,自家的四郎却一直在家...
若是再找理由搪塞他,难免让他失了锐气,左右长兄傅懋修还在河西,就让他去历练几个月也无妨。
“你既然有心,那就收拾收拾行装,过几日就去河西吧,三郎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你伯父那也需要人照应。到了河西自有你伯父安排一切。你毕竟也是将门子弟,去一趟边疆,多增长一下见识也是好的。不过记得万事小心。到时候就跟你伯父一道回来,与仇家的三娘完婚。”
后面六郎傅泯川和八郎傅渝川一听四哥要去河西了,也急忙道。
“三伯父,我也想要去。”
“叔父,我也去河西,我不读书了,我去跟三哥四哥打仗去。”
一听说四哥能去河西了,后面的六郎和八郎也都吵着要去。
六郎傅泯川已经十五了,也是自幼习武,身高约有七尺了,是个英武少年,倒是真想去大伯父和兄长身边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