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郎君说的是。”
史万年大声附和道,郭待封和贾师训一扫心中郁结,笑着点头称是,几人顿时豪气干云,看的一旁的遮普华黎眼中充满了羡慕。
因为这天下,也只有中原正朔的晋国人能堂而皇之的说,“宣威四方”。这一刻,他突然想做个晋国人。
哪怕不是王子,从一个小卒做起,凭他的本事也定然能做个将军,能够跟这几人一样,为了一个伟大的国度建功立业,死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被写进书中,名留青史。
那样的人生,可能比一眼望到头的藩部可汗要有趣的多...
“各部要随时汇报前线动向,如遇战机可自行决断。”
“诺。”
几个人一起应声答道,随后就各自出门准备,只剩下几个飞蝗义从。
这时候傅津川回到沙盘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乌思独吉等人。
“你们几个这次立下大功,按照我之前的给出的赏格,每个人有五头牛,二十只羊,钱三十贯,说吧还想要些什么奖赏,一并说来。”
“郎君,我不要牛羊和钱,我想加入虎贲节从。”乌思独吉跪地拜道。
“是郎君,我也想要加入虎贲节从。”阿术烈和仆固怀安见状,也跟着一起跪地而拜。
傅津川道:“都起来,想要入虎贲节从可以,不过你们现在都是飞蝗义从的队正,到了虎贲节从可就是小卒一个,如此你们还愿意吗?”
“回郎君,能够跟随郎君做个小卒我等也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呵呵呵,你们几个不用说的这么好听,我知道你们想的什么,无非是虎贲节从有军饷拿,入了虎贲节从就算是正军了,行,牛羊和赏钱照旧,这仗打完了我就准你们几个入虎贲节从。”
听见傅津川应答,跪在地上的人却是极为兴奋。
“多谢郎君。”
“多谢郎君。”
傅津川点点头,然后一摆手,示意几个人可以下去了。
这时候仆固怀安突然道:“郎君,我能否拿这些牛羊,换支上等马槊?”
仆固怀安气力极大,现在手里用的矛是缴获的,并不顺手,他看过傅津川、马三宝、蒋武等人的马槊,早就眼馋的紧了。
但上等马槊造价极高,一般只有将门子弟才能财力使用的,在河西这等地方属于有价无市。
仆固怀安也打听过,想要找那些制槊大师打造一柄马槊,一般都是提前三年时间,往往要花费数百贯钱。而且制槊大师也不是遍地都有的,只有上京和西京这两地勋贵将门扎堆的地方,才有几个老匠人堪称制槊大师。
所以仆固怀安也是壮着胆子提要求。
傅津川这边本来刚放下茶碗,正拿起一份文书看着,听见仆固怀安的请求之后,笑了笑,然后侧过头看了一眼仆固怀安。
仆固怀安被这一眼看的,心里直打鼓,差点又跪下去。
“不就是支马槊吗?这事我记下了,不过你要等一段时间,等回头这仗打完了我让赵福柏从关中踅摸一只给你。”
“多谢郎君。”
仆固怀安重重磕了一个头。
“行了,你们几个也是一路风波,先去歇息吧,休息几日,后面还有任务。”
“诺。”
几人出来,已经满头是汗,不知道是天气还是什么原因。
“郎君刚才那一笑,我还以为他要怒斥我贪心呢。”出了府邸,仆固怀安用袖子抹去汗水后说道。
乌思独吉笑道:“郎君一向慷慨大方,怎么会如此呢?”
阿术烈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气恼道:“等出来我才想到,应该跟郎君求一把好刀。”
仆固怀安笑道:“哈哈哈,等你想起来晚了。下次能得郎君召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不过你也不用灰心,河西找不到制槊的好匠人,但好铁匠却是不缺,你回头多花几贯请人打一口好刀不就行了。咱们进了虎贲节从,以后什么没有。”
这一点阿术烈和乌思独吉都非常的认同。
他们虽然是北境人,但从白亭之战后就成了晋国的人俘虏。
后来加入飞蝗义从之后,一开始还为饱饭所满足。后来在见到傅津川麾下的另一支骑兵,虎贲节从的装备、响银以及伙食之后,就决定说什么也要加入虎贲节从。
虎贲节从虽然实际上是傅津川所属,但名义上可还是节度使的牙兵,是“节从”。
飞蝗义从无论名义还是实际上,都是傅津川的私军,但谁都知道虎贲节从才真正是傅郎君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