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嘉王能不能去重华宫,还真得官家点头。
谢玉轩说道:“你跟赵相公联系,发动朝中的大臣催促官家,他不去重华宫,可以让嘉王替他去啊。”
第二天早上,谢玉轩到皇城司后,也关注着朝中的情况。
他有密奏权,也趁机给官家上了一本,告诉赵惇,朝中有传言,让他必须去重华宫给寿皇祝寿。
下午,谢玉轩去御前军器所找了韩节夫,他毕竟是皇城司的人,级别也低了点,对朝中大臣的言行,没有韩节夫知道得快。
“今天中午,官家和李圣人、嘉王一家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礼部侍郎倪思借此事趁机再次劝谏:官家父子欢乐时,心里就没有想法?寿皇想念官家的心,正如官家想念嘉王一样啊!”
谢玉轩问:“官家怎么说?”
韩节夫说道:“官家只是嗯嗯点头,表示自己肯定会去重华宫。”
谢玉轩问:“嘉王没提想去趟重华宫?”
韩节夫说道:“提了,李圣人没同意。”
连官家要去重华宫,李凤娘都不同意,遑论嘉王了。
李凤娘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她觉得,不让嘉王去重华宫,会让寿皇难受。
只要是能让寿皇难受的事,哪怕对自己没利,甚至有害,她也愿意干。
谢玉轩急道:“她怎么能不同意呢?”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娘们,这可是关系嘉王的大业啊。
韩节夫叹息着说:“只要是能让寿皇不高兴的事,她都喜欢做。”
谢玉轩问:“那复合弓的事,嘉王跟官家提了没有?”
韩节夫无奈地苦笑道:“提了,官家只是嗯了一句,根本就没有兴趣。知道他在干什么吗?刚学会打麻将,正在兴头呢。”
官家对复合弓根本就不感兴趣,反倒是麻将和扑克牌,引起了官家浓厚的兴趣。
从上午开始,就拉着嘉王一起玩麻将。
这是四个人的游戏,也是消磨时间的最好东西,直到现在,他们一家人还在玩着麻将呢。
谢玉轩苦笑道:“打麻将?这个时候,也不是打麻将的时候吧。”
对这样的皇帝,谁也没办法。
直到天黑,官家才让嘉王出宫,去重华宫的事,自然就没成行。
后天就是会庆节,这两天,只要有机会,朝中的大臣就会趁机向赵惇提议,必须去重华宫,寿皇正在盼望着他呢。
包括谢玉轩,到会庆节那天,也在等着看官家的表现。
会庆节当天,群臣翘首以盼,老百姓掂足围观,整个临安最大的事,就是官家是否去重华宫给寿皇祝寿。
然而,直到日上三竿,收到太上皇的御旨:今天免过宫上寿。
从群臣到围观的老百姓,都不禁面面相觑,无奈的宰相留正,只好率百官朝重华宫称贺,陪上皇渡过一个凄凉的生日宴。
谢玉轩也是暗暗苦笑,皇帝啊皇帝,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怎么又不去过宫呢?难道是神经病发作了?
他也做不了什么,只好把搜集到的情报,以及自己的建议,小心翼翼写了个奏本,递进了宫。
晚上,谢玉轩正准备下值时,官家赵惇突然到了皇城司。
“拜见陛下。”
谢玉轩连忙见礼,他心中苦笑,我的官家哦,今天可不能再让自己带你出宫,要是让朝中的大臣知道,那不得把自己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