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向罗甲嘴里的“谢先生”当面请教仵作之术,哪想到,自己天天都能见到的谢玉轩,竟然就是自己最想见的人。
胸前的红印,只能说明柴广轩死前受过重击,但真正的死因,得解剖之后才知道。
“可大,今天要不是你看出端倪,我就要失职啦。”
回去的路上,林一豪感激地说。
如果今天听信平下卜的判断,他回去禀告一个“暴病而亡”,只会显得他无能之极。
谢玉轩谦逊地说:“我也是皇城司的人,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林一豪问:“你觉得,是什么人干的?”
谢玉轩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失足。比如说,他站立不稳,正好跌倒在桌角,或者摔到某个物体上。”
这个案子,涉及到许智澜,也关系官家,怎么结案,用什么样的方式结案,都大有说道。
谢玉轩首先要看到的是,明天许智澜能否把自述送过来。
晚上,谢玉轩到春风楼时,碰到了陈源带着林亿年和杨舜卿过来喝酒。
看到谢玉轩,陈源马上把他拉了过去。
“可大,今天是双喜临门,你必须过来喝一杯。”
他原本就是来找谢玉轩的,东太乙宫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柴广轩这一死,他觉得心里特别畅快,比他当上入内内侍省的都都知还高兴。
他跟着官家和李皇后,这个都都知是跑不掉的。
但是,柴广轩什么时候死,却不由他控制。
特别是柴广轩死于非命,简直就是有人帮他出了口气啊。
要是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一定得好好结交一番才行。
谢玉轩笑道:“陈都都知的酒,我是必须要喝的。”
陈源说道:“以后,喊陈源哥哥。”
谢玉轩说道:“私下里你是哥哥。”
杨舜卿说道:“可大,今天来,既然为陈都都知庆祝,同时,也是想尝一下你这里的新菜。特别是官家吃过的菜,我都想尝一下,看到底有多好吃。”
谢玉轩说道:“自然没问题。”
这也是人之常情,跟皇帝同吃一道菜,同喝一种酒,算不算一起喝过酒呢?
在赵惇之前的包厢,陈源就坐在他曾经坐过的椅子,坐过官家坐过的椅子,算不算也沾了贵气呢?
林亿年问:“可大,柴广轩这一死,你说官家会让我们去北内么?”
北内一直是太上皇的地盘,作为内侍,他们自然也可以服侍太上皇。
谢玉轩摇了摇头:“恐怕不会,谁都知道你们是官家的心腹,去了北内,寿皇不会高兴的。”
杨舜卿急道:“总不能随便派个人过去吧?如果再来个柴广轩,岂不是白忙一场?”
谢玉轩说道:“此事,也不是我能作主的。”
陈源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官家问我了,让我选个合适的人,要听话,更得机灵,还得忠诚,最重要的是,表面上得跟我不对付。前面的都好办,后面这条,这不是为难我么。”
谢玉轩沉吟道:“这确实很难办。”
陈源说道:“可大,你帮我出个主意。”
谢玉轩说道:“明日我再向哥哥禀告如何?”
他脑海里确实有个人,但得看对方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