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愚、韩节夫等人这么一说,谢玉轩就知道了他们的立场。
怪不得两人以后会发动绍熙内禅,他们早对当今的皇帝有想法。
赵汝愚突然问:“不知谢干办对陈源有何看法?”.c0m
谢玉轩的沉着,令他很是意外,自己和韩节夫都说了对陈源的不满,可谢玉轩只是一句“哦”、“嗯”来应对,他成陈源的人了?还是不认同自己的观点?
谢玉轩轻轻摇了摇头:“我都没见过陈源,谈不上对他有何看法。”
南宋的言论很自由,平民百姓都能随便谈论皇帝的家事。这要是换个朝代,不满门抄斩,也得落个流放三千里。
可就算如此,谢玉轩也不想随便谈论官家,以及官家身边的人,特别是跟不太熟悉的人谈。
哪怕韩节夫和赵汝愚,以后将是大宋最有权势的人,可谢玉轩还是要保持自己的立场。
如果刚见面,他就发表自己的看法,吐露自己的内心,那在别人眼里,他也不过就是个小年轻而已。
能见到赵汝愚和韩节夫,还跟他们一起喝酒聊天,对谢玉轩来说,确实是个次难得的机会。
既然机会难得,当然得好好表现。
而不是表现出顺从。
肖云语重心长地说道:“可大,赵相公和韩知閤门事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纵火案可能另有隐情。赵相公虽然说齐志远是中书省纵火案的最后一名主犯,可谁都知道,齐志远的背后,就是陈源。”
谢玉轩问:“陈源为何要纵火呢?”
任何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陈源的目的何在?
一般人做事,一般都是钱、权、色。
为钱?陈源可是内侍,他的钱够花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为色?陈源一个太监,再多的色也只能看看,最多摸摸,有用吗?
为权?这倒有可能,毕竟陈源还只是都知,上面还有个都都知。
然而,纵火与权力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想清楚。
如果陈源真是幕后凶手,谢玉轩其实并不介意将他法办,不管你是皇帝的亲信,还是入内内侍省的都知,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韩节夫冷冷地说:“蒙蔽官家,让官家觉得,不过宫给寿皇请安是上天的安排。否则,天降大火。”
谢玉轩说道:“齐志远已经落网,这个案子没有再牵扯出其他人,自然也就结案了,官家自然不会再被蒙骗了。”
赵汝愚问:“知道为何会结案么?”
他刚才一直观察着谢玉轩,发现此子确实表现得沉着、冷静、睿智、缜密,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大宋官员对待。
谢玉轩问:“难道陈源反咬一口?”
韩节夫叹息着说道:“不愧是谢干办,猜得一点都没错。陈源向官家诬告,齐志远身后是入内内侍省的都都知柴广轩,而柴广轩一直在寿皇身边伺候,深得寿皇信任。如果柴广轩有问题,岂不是说寿皇有问题?而陈源又劝官家,忍一时风平浪静,官家这才同意结案。”
谢玉轩喃喃地说:“原来如此。”
赵汝愚抚了抚长须,说道:“谢干办好像还没有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