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很想问一句,为何要这么快结案?哪怕多给他几天时间,或许就把张浩权揪出来了。
林一豪说道:“此事再说无益,你把纵火案相关文书,以及石振傲、胡海涉案人员,送到殿前司。这个案子,与皇城司再无关系。”
不管有多后悔,此时都没用了,只能通过这个案子吸取教训吧:他对谢玉轩的能力,还是没有足够的认知。
这是他目前如此处境的最根本原因,如果他真正信任谢玉轩,把纵火案完全交给他,会有现在的被动局面吗?
谢玉轩应道:“是。”
这个案子是他在背后一手推动了,如果有了结果,他也很是欣慰。
谢玉轩原本只是把事务交接,就准备回皇城司,伍宏岩得知他来了后,亲自把谢玉轩请到了他的办公场所。
“可大,这次真是谢谢了。纵火案能破,你居功至伟。”
伍宏岩朝谢玉轩作了个揖,诚恳地说道。
昨晚他只顾着办案,只觉得自己很幸运,特别是抓到张浩权后,显得特别亢奋。
然而,今天回顾案情,把所有事情都理顺后,他才发现,自己沾了谢玉轩的光。
不管谢玉轩是有意还是无意请他喝酒,都得好好感谢人家。
昨晚他要是不去春风楼,就会错过抓张浩权的机会,也许,纵火案永远也破不了。
谢玉轩让开身子,谦逊地说:“我可没干什么,伍都虞候火眼金睛,从细微末节着手,抽丝剥茧,这才破了案子。”
伍宏岩说道:“我想听听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谢玉轩笑道:“真凶都抓到了,还能有什么看法?只能是恭喜伍都虞候,得了官家的奖赏后,可得请我喝酒。”.CoM
伍宏岩说道:“喝酒是必须的,这是张浩权的供词,你看看。”
谢玉轩犹豫着说:“这……不合适吧?”
伍宏岩不以为然地说:“无妨,你又不是外人。我想知道,张浩权身后,是否还有人?”
皇城司只查到胡斯宇就结案了,他现在查到了张浩权,如果也结案,以后再发现张浩权身后还有人,岂不尴尬?
“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谢玉轩顺手接过供词,边看边问。
伍宏岩说道:“张浩权太配合了,有问必答,甚至不用问,他也把所有的细节都说了出来。因为胡斯宇死了,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无法判断。我可不想这次结案后,又冒出新的凶手。”
谢玉轩点了点头:“有道理。”
张浩权说得很详细,自从担任工部侍郎后,他发现这个侍郎没什么油水,就打起了歪主意。
尚书省六部二十四曹,京师有语曰:“吏勋封考,笔头不倒;户度金仓,细酒肥羊;礼祠主膳,不识判砚;兵职驾库,咬姜呷醋;刑都比门,人肉馄饨;工屯虞水,终生饿鬼。”
张浩权捞不到油水,打起火灾的主意,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只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又没发现。
“我能见见张浩权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