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智澜没有再说,他心里想,林一豪的所谓妙计,估计也是谢玉轩献的。
“可大,许干办,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麻天听到外面的响动,双手抓着栅栏问道。
哪怕只在牢房里等了半天,他也快受不了了,现在只想快点离开。
谢玉轩说道:“案子还没办完,稍安勿躁。”
麻天苦着脸:“案犯都抓回来了呢。”
谢玉轩宽慰道:“抓的未必就是真的案犯,此案没结之前,你都得暂时委屈一下。为了办案,我想这点委屈,你肯定能承受的。”
许智澜也劝道:“对啊,如果现在放你出来,一旦让真正的案犯逃掉,你还要担责。待在这里,就能免祸,别人还求之不得呢。”
他与麻天的关系,相较谢玉轩自然要更近。
可跟谢玉轩去了趟太平坊后,他对谢玉轩的观感完全变了。
谢玉轩做事深谋远虑,而且胡斯宇真的有问题,麻天跟胡斯宇走得较近,真要有什么事,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麻天说道:“许干办,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能否让他们换床被褥?另外,能不能弄点酒菜?”
让他待在大牢里也行,至少环境搞好点,这里满是恶臭,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且,牢房里的饭,都掺着沙子,哪是人吃的?
许智澜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望向谢玉轩,显然,他让谢玉轩来决择。
谢玉轩说道:“没问题,等会我让狱卒送来。”
麻天忙不迭地说道:“多谢可大。”
这次他是真的感谢谢玉轩了,然而,等狱卒送上换来的被褥后,他气得双眼欲裂,当场就要问候谢玉轩的十八代祖宗:
“这换来的被褥,还沾着屎尿呢?还不如我这床呢。”
“你说要换被褥,也没说要换干净的,新的呀。”
麻天低声下气地说道:“现在能不能给换床新的,哪怕不是新的也行,只要干净就好。你也知道,我不是待罪之身,只是临时关在这里,出去之后一定重谢。”
狱卒两手一摊:“没有新的,这已经是能找到的最干净的了。”
麻天气道:“那我不换了。”
随后,狱卒又送来了酒菜,麻天正在生闷气呢,拿起酒壶就灌了一大口,然而,酒刚入喉,马上就吐了出来:
“这是酒吗?跟马尿差不多!”
“错,这不是马尿,是……牛尿。当然,加了几滴酒,算是尿酒吧。”
麻天大吼道:“大胆,我要喝酒,你却让我喝尿,看我不向许干办告状。”
“你想向谁告状都行。”
狱卒却没理他,转身走了。
麻天气得把酒壶摔到地上,一地的尿骚味。
连酒都是尿,那菜自然不用说,麻天估计里面加了屎都不一定。
他连尝都没尝,就连盘子扔到了栅栏外面。
他知道,狱卒并不会故意针对自己,恐怕这是谢玉轩的意思,可他还真的没办法跟谢玉轩诉苦。
他不是要换被褥么?人家给换了啊,只不过更脏更臭而已。他要的酒菜,也确实有酒,但只有几滴,剩下的都是牛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