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治的路上,肖云愁容满面,不时唉声叹气。
“可大啊可大,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嘉王还信了你的话,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肖云是临安府通判,明知嘉王有危险,非但不阻止,还让嘉王当诱饵,这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他不但乌纱帽不保,项上人头也得掉。
谢玉轩自信地说:“这个险,值得冒。”
肖云叹息着说:“你知道吗,嘉王没事还好,稍有闪失,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谢玉轩微笑着说:“放心,嘉王不会出事。因为金国密谍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肖云张大着嘴:“什么?不是他?”
既然如此,何必跑到嘉王府呢?
“目前为止,我们知道了马自鸣案、岳彬羽案、刘翊伯案、皇城司逻卒失踪案都跟金国密谍案有关,还知道他们从钱塘县衙救出蓝轶博,而这个蓝轶博做过水贼,精通水里功夫,目前藏匿在西湖的一条画舫里。
另外,桑昱丁在城外准备马匹和安全屋,康长鸣让我随时打探皇城司失踪逻卒的消息,这一切,似乎都证明了,他们马上就要动手,可能还会在西湖动手。”
肖云点了点头:“对啊,嘉王后天游西湖,也有皇城司的人马护卫,金国密谍正好借皇城司的身份行刺。那失踪的八个人,个个都身穿军服。八套军服,足够行动了。”
所有的线索,都对得上号了。怎么目标就不是嘉王了呢?
谢玉轩缓缓地说:“会在西湖动手,未必是对嘉王动手。而且,动手,未必就是行刺。”
肖云迷惑不解地说:“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跑来嘉王府?”
谢玉轩微笑着说:“当然是做给有些人看的。”随后,他又郑重其事地说:“肖通判,此事,除了天知地知,就是你知我知。”
肖云心里一凛,微微颌首道:“当然。”
他深深看了谢玉轩一眼,这个年轻人,心思如此深沉。
回到临安府治后,殿前司的伍宏岩也到了,他是专案组的副主事,有权知道专案组的最新进展。
谢玉轩郑重其事地说:“伍都虞候,我和肖通判刚才去了嘉王府,根据各方面的情报,金国密谍,可能于后日在西湖行刺嘉王。”
既然去了嘉王府,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待,必须按照这套说辞进行。???..Com
伍宏岩怒容满面:“行刺嘉王?这帮金狗胆大包天,敢在临安府行凶,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谢玉轩微笑着说:“只要他们敢动手,必定有来无回。”
趁着消息还没传开,谢玉轩先去了趟清河坊的刘宅,情报是有时效性的,越早越值钱。
谢玉轩望着康长鸣,欲言又止:“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但是呢……”
康长鸣掀开桌上的一块布,下面摆着排列整齐的一板金锭:“谢押司尽管直说,我什么时候令你失望过?”
谢玉轩两眼放光,他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们是不是准备在西游搞事?”
康长鸣一楞:“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玉轩笑而不语,康长鸣马上抓起一锭金子塞到谢玉轩手里。
谢玉轩把金子收进怀里,淡淡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蓝轶博在哪。”
康长鸣很是震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