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天下午,谢玉轩提着四色干果,去了清河坊的刘宅。
这是一套三进的砖瓦结构,谢玉轩提着礼盒敲门,一个青壮仆人来开门,问了谢玉轩的来意后,去禀告主人。
很快,谢玉轩就被请了进去,在客厅坐了一会,就有一个戴方巾穿着背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背子是南宋的一种便服,以对襟为多,衣襟部分时常敞开,不用钮扣工绦带系连,任其露出里衣,衣长大多过膝,左右肋下开衩。
跟禹恩泽一样,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唯一的特征是颌下有须。
谢玉轩欠了欠身:“我是临安府的押司官谢玉轩,受禹恩泽所托,拜访刘员外。这是一点心意,几色干果,不成敬意。”
既然这是刘宅,主人自然姓刘,看宅子的陈设,不像是官府中人,应该富户。
刘员外马上起身,朝谢玉轩行礼:“老汉刘翊伯,见过谢押司。”
随后,他打开礼盒,看到里面的榧子、榛子、松子、林檎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谢玉轩一眼。
谢玉轩说道:“禹恩泽已经死了,死在一个叫余辛易的乞丐手里,那名乞丐是福田院抓来的。”
不知道刘翊伯的身份,实话实说最为恰当。
刘翊伯喃喃地说:“余辛易?福田院?”
谢玉轩站起身:“话已带到,我先走一步。”
跟特殊身份的人打交道,绝不能心急,只能以退为进,对方才会上钩。
果然,看到谢玉轩要走,刘翊伯连忙拦住:“我与禹恩泽是挚友,他既然托付谢押司前来拜访,还请谢押司稍候,容老汉问几句话。”
谢玉轩说道:“问话可以,禹恩泽说过,你会给我钱。”
刘翊伯咬了咬牙:“这个……没有问题。”
谢玉轩伸出两根手指:“两百两白银。”
这是他临时加的,刘翊伯仆人如群,家里装饰奢靡,不弄点钱,对不起自己深入虎穴。
刘翊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答应:“可以。”
他可没想过,谢玉轩会在这件事上骗他。毕竟,禹恩泽是阶下囚,让谢玉轩上门,一定会给足谢玉轩好处。
谢玉轩转而坐下,只是却不说话,微闭着眼睛,像入定老僧一样。
刘翊伯见状,连忙吩咐下人,很快,就端来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布,掀开之后,露出四大锭白花花的银子。
刘翊伯把托盘放到谢玉轩面前,说道:“这是五十两的足银,请谢押司过目。”
谢玉轩的贪婪,反而令他解除了戒备。也只有这样,禹恩泽才敢让他来刘宅吧。
谢玉轩把银锭抓在手里,眉开眼笑:“嗯,还请刘员外给个钱箧。”
伍宏岩一直在刘宅对面守着,带着一队军士,谢玉轩向他提了几个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保证他的安全。新笔趣阁
看到谢玉轩笑容满面地走出来,他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