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曼曼跟江棠自从拍完《青春咖啡馆》之后，就再没见过面。

韩曼曼也是在跟高越交易的过程中，得知原来极光娱乐背后的主人是江棠。

包括她陷入困境、李辰怀落得如此下场，都少不了江棠在背后策划的手笔。

至此，韩曼曼才真正发觉到笼罩在她头顶上的遮天阴影，是何等令人毛骨悚然。

江棠……江棠……

舌尖含着那个冰凉的名字，韩曼曼从高越手里接过手机时，连带觉得那手机也冷如冰砖。

挨在耳侧，源源不断的寒气透过手机渗入她皮肤，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江棠……”

“嗯，说。”

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

韩曼曼陡然生出怒意，尖酸刻薄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现在一切如你愿，我也会跟丧家之犬一样逃到别的国家去，你满意了吗？”

手机另端，江棠似是在轻笑，笑里有叹息与不解，反倒问她：

“如果让我满意，你觉得自己今天还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吗？”

韩曼曼喉咙顿时被掐住，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声音。

终于能开口了，她锐气稍减，却也不免怨气冲天：

“所以我该感激你放我一条生路是吗？像你这样生来就拥有一切、高高在上的人，随手就能操纵别人的人生是不是特别爽啊？”

江棠不紧不慢地回她：“你觉得自己落到今天地步，怪我？”

韩曼曼脱口而出：“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是人人羡慕的韩曼曼！”

江棠摇头而笑：“那你可以回去，继续做你的美梦。”

那话语下的讽刺，毫不掩饰。

刺痛得韩曼曼遍体鳞伤，无力辩解。

她胡乱发泄一通，不仅没能宣泄出内心憋闷的情绪，反而更加郁结难受。

她大脑混乱，竟也不清楚此刻自己的想法。

更不知道是在朝江棠发火，还是朝自己发火。

韩曼曼最后狼狈地把手机塞还给高越。

高越跟江棠说完两句过后挂断电话。

而后又稀奇地看着韩曼曼。

“做，做什么？”

“我很好奇你是哪里来的勇气吼她。”高越啧啧而道，“你现在可还没有踏出国境线，她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你走不了知道吗？”

韩曼曼：“……我对她不会感激。”

高越：“她也不在乎你会不会感激，就像你刚才那通宣泄，她听完之后也不会在心上存留半个字。”

韩曼曼无力地愤怒，又攥紧掌心：“我知道，我只是……输得太快了。”

高越不知道该讨厌她，还是怜悯她。

两人一路沉默地来到登机口前。

就在韩曼曼要转身离开时。

高越冷不丁地说：“李夫人昨天接受了手术，结果很成功。”

韩曼曼声音低落：“那很好啊……”

“她让我对你说声谢谢。”

韩曼曼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