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觉得你会比我先死(1 / 2)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董卓把张让空下的偌大府邸给刘辩当了弘农王府,虽然整个王府除了唐柠和珠儿,没有一个人是自己人,但毕竟是在皇城之外,这让刘辩惊喜万分。

说实话,之前若是让他从把守森严的皇城逃离,他心里还没有底,但是弘农王府并不在皇城之中,单单从弘农王府逃离,比起皇宫来说难度降低了很多。

熟不知此番安排也是他痛快选择被废后,成功营造出他本就不愿当天子的形象。

虽然刘辩的表现还是引起袁董二人忌惮,但有那约法三章在,刘辩倒也不担心短时间内二人敢公开谋害他。

为了做足样子,不但袁董二人将那日与刘辩的约法三章以三公名义签发天下,也在新皇登基的诏书中明文写下。

当然,刘辩不会天真到觉得这其实毫无意义的约定真的能够保住他的性命,要不然身后那个惹人厌烦的文士也不会时时刻刻跟着他。

“将军!”

刘辩随手将马吃掉那文士最后一颗士,将那文士棋盘上单独一个老将将死。

那文士相貌平常,脸上也随时带着儒雅的微笑,可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是虽然他时刻带着微笑,眼神中却是不易察觉的冰冷,若细细观看便会发现,此撩眼中很少有笑意,那微笑不过是一种习惯而已。

此人便是新任的弘农王府郎中令,董卓的谋主兼女婿,李儒李文优。

“殿下果然大才,此棋以高祖和项羽争夺天下为参考,内中藏有兵法乾坤,而陛下在棋艺上的算计,当真让人心惊胆战啊!”

李儒举起双手认输,然后笑着开始摆放棋子:“便是下官,前后五步之内的想法,基本都被陛下算计到了,佩服佩服。”

“无他,熟能生巧尔。”刘辩微笑着摆放棋子,“左右闲来无事,多些玩意儿也不是不行,倒是李卿多谋善断,却委屈在我这无自由之人这里每日陪我耍子,若不是董司空不会用人,那就是对孤忌惮至极了。”

二人言语中皆有深意,机锋相接之后李儒哈哈一笑道:“殿下果然是通透之人!要知道若不是那日殿下表现实在惊人,天下谁人得知殿下乃是天人之姿?一般天人之姿都不是可久居人下之徒,伏虎自然要困得紧些,以殿下之智慧,应当理解才是。”

“困虎?”刘辩微微眯眼,嗤笑一声道:“董仲颖倒真看得起孤,孤一十五少年,尚未弱冠,不过一发妻婢女陪伴,还配尔等以虎称之?”

同时,刘辩也是暗暗皱眉,想不到董卓已经忌惮自己成这样了么?希望董卓因为诏书的束缚不会太过肆意妄为。

但是刘辩从来没有将命运留在别人手里的习惯,有些事要抓紧做了。

李儒轻笑一声,当头炮直接将军。

“微臣自与董公入洛之时就在观察殿下,才入洛阳,殿下便以一记攻心之计,妄图离间董公和袁公,寻找军方靠山,而后见大势已去,又明哲保身,逼着袁董二公以召天下自保,每一计都惊艳无比,微臣自认如殿下这般年纪时绝对不如殿下处置得当。

汉室江山四百年,从高祖至光武,从不缺少英雄豪杰,而殿下亦是汉室正统后裔,虽然未当多长时间的天子,也是天命不在殿下,倘若是无这些事情发生,殿下只怕是百年来最有作为的天子。”

若是其他人这么说,也许刘辩还会高兴谦逊一翻,不过眼前的李儒这么说,刘辩却能听出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令他心中一寒。

“呵……”

刘辩轻笑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不在李儒面前露怯。

“李文优,孤特别好奇,你们机关算尽就为了做袁氏的走狗么?对于孤抛去的好意不受?要知道孤才是法理正统的天子,袁氏能给的,孤给不了你们?”

李儒闻言愣了愣,这才似笑非笑道:“殿下虽才绝惊艳,不过怕也给不了我们想要的吧?”

刘辩摇了摇头道:“袁氏费尽心机除去皇家鹰犬宦官,还有吾之舅父外戚何大将军,其心昭然若揭,不过是想行新莽旧事而已,并不难猜,而董氏依附袁氏,求什么还用孤说么?”

“殿下认为是就是吧,某对殿下感官实在不差,若是清平年代,殿下为帝,某在殿下之朝廷当个小吏倒也是荣光。”李儒笑着吃掉刘辩一个相,“不过这样混乱的局面,殿下何不糊涂一些呢?您看,这不就将军了么?”

刘辩呵呵一笑道:“当年光武帝以关东士族起兵争天下,导致满朝公卿皆出自关东世家,而昔日凉州三明,皇甫被贬,张奂宇宇故去多年,段颎为宦官鹰犬而死,说实话,孤并不觉得董卓的下场能比他们好。”

李儒闻言浑身一震,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似笑非笑的刘辩。

刘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西凉人,不过求一公平尔,孤并不觉得袁氏能给尔等一个这样的公平,毕竟在他们眼里,西凉人再怎么有能力,都是粗鄙武夫而已。

先帝一辈子都在制衡关东士族,不过用错了方向,何进不过士族一豚犬尔,才惨死南宫。

孤本来以为能与董卓有共同的心愿,毕竟或许这世界上除了孤,还真没人能为凉州人求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