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刘辩和何太后扯了些家常,也就告辞离开了长乐宫。
“要不要再给你来点药?”
走出长乐宫来到一处安静地方看着脸再次肿的像猪头一般的王仕,心情极好的刘辩微笑道。
“不敢要陛下恩赐……奴婢自行去擦些药膏便是……”王仕委屈道。
“你知道今天朕为何要污蔑你么?”
“雨露雷霆,皆是天恩,奴婢不敢猜测陛下所想。”王仕立马跪下道。
刘辩站定脚步,声音有些冰冷:“王仕啊,朕知道你一心奔着中常侍的位置去,但是你要知道,中常侍是朕的中常侍,而不是别人的。”
“奴婢……”
刘辩转过身,死死盯着王仕:“今日是朕救了你知道么?不杀你,是要告诉你,无论你背后是谁,你的生死也不过是朕一句话的事情,朕要你死,外人是救不了你的。”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刘辩这话一出,王仕脸都白了,砰砰砰将脑袋磕的山响,连声求饶。
“响鼓不用重锤,朕让你活下来,是让你做朕的常侍,而不是其他人的,能够让你成为中常侍,甚至成为张让第二的人是朕而不是别人,你需思量清楚。”
“奴婢清楚!奴婢清楚!奴婢一定忠心于陛下!”
刘辩轻轻拍了拍王仕的肩膀,笑道:“朕等你来和真谈心,但你记住了,朕只给你一个时辰,你直接回德阳殿吧,我会让张辽看着你,等你想清楚来再来和朕谈。”
说完,刘辩带着侍卫宫女朝着北宫崇德殿而去,留下一后背冷汗的王仕在那里默默不语。
王仕心中恐惧至极,这几日他不过觉得天子荒唐些,自己乃是袁氏安排进来的人,还一直和太后那边交好,至于天子如何,和他关系不大,甚至有些打心里看不起天子。
谁知道今日天子所作所为,哪里是平日荒唐的样子,分明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所有人都看错了天子啊!
他有心将今日之事传到宫外,可是张辽手下的两个兵士却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后,让他寒意一阵阵往心里去。
无奈之下,在两名兵士的看管下,他只得先一步回到德阳殿住处。
王仕不过是个小角色,他必然不可能知道袁氏和董卓打什么主意。
刘辩坐在步撵上趁着脑袋暗自思忖。
但是为了保证自己后续动作没有什么差错,王仕是一定要处理的。
他今日本可以弄死王仕,可是弄死了王仕,引起袁氏的怀疑不说,还容易让袁氏派了其他人,其他人是不是还像王仕这种蠢货就不好说了。
不若留着王仕,只需要他不敢在做二五仔便是,反正一个小小的常侍,命是在刘辩手里,而不在袁氏手里。
反过来让王仕传递一些迷惑袁氏的消息也是不错的。
胡思乱想着,刘辩来到崇德殿。
崇德殿平素除了开三日一次的朝会,便是天子处理政务的所在,现在名义上乃是何太后临朝称制,自那日他朝会“胡言乱语”起,袁氏和何太后默契的不再让刘辩参加朝会,而是让他平素来这里读写史学经义。
按照刘辩的印象,历史上董卓保驾回归洛阳后三天便搞定了丁原开始廷议废帝,而现在已经过去三天,董卓还是没有动作,想来自己那日朝会一番动作已经引起袁隗猜忌董卓。
拖延废帝进程这一点,刘辩做的不错,而也收服了张辽为其所用,手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筹码。
片刻后,圣架步撵来到崇德殿,刘辩入殿,在主位上做好,桌案上已然放上了一些竹卷,这是他今日要读的书。
分别是《史记》《尚书》,还有两个绢布注解。
这几日他偶尔才来崇德殿读书,书案上总有一些典籍和注解。
可他无心于此,着人拿来布绢毛笔便要再次以脑图形式思考自己的出逃大计。
“陛下需读书修身,那些书画小道,偶尔为之便是,不可太过占用时间。”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
刘辩愕然,朝声音处看去,只见桌案左边躬身站着一个身着青衣,头戴进贤冠的文士,他刚才脑子里全是出逃计划,此人站在那里还以为是个宦官,却没在意。
“况且陛下所写,文字皆不对,如这个字,其框一点,论形制如同‘門’,微臣猜怕是陛下写错了。”
顺着那人的话,刘辩看着自己昨日写的脑图,正是简体的“门”字。
“你看了我写的东西?”刘辩皱眉道。
“微臣乃是陛下守宫令,负责陛下文书笔墨整理,乃分内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