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咱也不想啊!归了那周蛮子指挥能有啥好处?那周蛮子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可是皇命在身,不得不从啊!”居庸关的总兵不无委屈地说道。
“将军!这年头,您还没看清吗?忠心做事的有一个算一个,有一个讨得到好吗?远的不说,孙督师,何等人物,硬生生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把闯军打得落花流水的人物,可怎么样呢?前线要修整,后方硬逼着决战,好了,孙督师听了他们的,结果便全军覆没了。可随即朝廷便将罪责全怪在了孙督师身上,甚至妻儿老小连个抚恤都没有。”刚刚抱不平的参将又继续抱着不平。
只是这次,目标却是孙督师——孙传庭。只是一心为公的孙传庭听到了这番论述,是该感激他的勇于发言还是为他的叛乱之言甩一巴掌。
我想,应该是后者吧!
因为“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但,这名参将好似还未能够一书胸臆,随即继续说道:“倒是那些不听皇命的,反倒是活得畅快无比。你看那吴家父子,儿子统领这关宁铁骑,老子在京城作威作福,想就跟鞑子打两战,不想就龟缩起来,朝廷不仅不敢降罪,反而是一车又一车的银子往山海关运。”
总兵闻言,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假意地呵斥了一声。随即又看向了另一名尚未言语的参将,颇为客气地问道:“孙参将,你意下如何?”
刚刚抱着不平的参将顺着总兵的眼神看去,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壮士,正低着头,还一栽一栽的,好似睡着一般。
而参将顿时就越发的不平了——老子在这儿辛苦抱着不平,你却在那睡着了。
好在不待参将动手,许是场中一片的寂静让身子有所不适应,一栽一栽的孙参将很快从半梦的状态惊醒。
见总兵和参将都望向了自己,孙参将醒了醒鼻子,也不心虚,站起身子,战甲的鳞片在壮硕的肌肉的挤压下,发出吱呀呀的声响,随即孙参将双手一拱,洪亮而粗犷的声音响起:“末将失礼了,请总镇恕罪。”
“无碍、无碍!”总兵笑着按了按手,示意孙参将坐下,随即继续说道:“孙参将几日来布置防御辛苦了,有所走神也是可以理解的。”
“多谢总镇!”孙姓参将又是一礼,随即便堂而皇之地坐回了原地。
而一旁的不平参军心情更是不平了,但总兵显然并不准备令他再多言语,随即又问孙参将道:“不知孙参将如何看待周遇吉总兵接掌居庸关之事?”
闻言,孙参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仿佛刚刚醒来一般,粗犷的声音再度响起:“末将戴罪之身,能有一地存续便是大恩,旁的事情末将实在不愿、也不敢、更不会参与其中,一切以总镇之意是从。”
总兵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于孙参将不参与的回答并不满意,但联系到他曾经的经历,却也能理解。更何况,如今关中防御还得依赖于他,是故,虽然他的回答并不是自己喜欢和想要的答案,也只能暂时捏鼻子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