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雍面色极其凝重地低声咀嚼数句。
与此同时。
许雍默默脱下了右脚鞋袜。
随着鞋袜尽去。
一极其浅澹,如成人拇指般大小的不规则伤疤瞬间浮现于许雍眼中。
‘这伤疤是如何来的?’
‘又是由何物所伤?’
见到伤疤的一瞬间。
满脸凝重的许雍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后。
许雍忽然自沉思中回过神来。
‘我记起来了!’
‘这伤疤是那年冬季,母妃自皇宫寝宫请安归来后,怒踹暖鼎导致木炭外溢所致!’
‘这伤疤为木炭灼伤而致。’
‘是木炭。’
‘是......是炭......’
‘是炭......试探!’
试探二字一出。
许雍额头之上瞬间生出层层冷汗。
身躯更是不自觉地战栗不止。
‘试探!’
‘这是一场试探!’
‘所谓的代君大宴百官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试探!’
‘他在试探我!’
‘他在试探我!’
‘父皇他在试探我!’
思及至此。
许雍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其实在是不敢想象。
若无李贵妃提醒。
得意忘形之下的他不经意间究竟会暴露出多少本性。
须知。
得意忘形之下的人,往往不自觉地便会大开心门。
而如此一来,等待他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父皇,你的疑心病果然还是那么重。’
‘做你的儿子当真是无一刻不在如履薄冰啊!’
思及至此。
许雍面色惨白如纸,满脸后怕地望向皇宫养心殿所在。
片刻后。
许雍面上后怕之意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疯狂之意。
‘父皇啊父皇。’
‘若是儿臣折在这场试探中!’
‘您老人家又会立谁为太子呢?’
‘许奕吗?’
‘哈哈哈父皇啊父皇!你!休!想!他!也!休!想!’
‘那把椅子是孤的!它也只能是孤的!’
‘任何人胆敢染指它!孤定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许雍凝视着皇宫养心殿所在方位,面上的疯狂之意渐渐转变为狰狞之色。
百余息后。
许雍收回望向皇宫养心殿的冰冷目光。
随即抬起双手用力地揉搓着满是狰狞的脸庞。
直至脸庞微微发烫,脸上的狰狞之色亦是悉数散去后。
许雍豁然转身,直奔外庭书房而去。
片刻后。
东宫太子府书房内。
随着书房门再度紧闭。
许雍面上瞬间再现疯狂与狰狞之色。
‘呼~!’
许雍重重吐出一口胸中郁气,随即快步行至摆满价值连城之物的书架旁。.CoM
轻轻转动一青白玉净瓶。
随着青白玉净瓶缓缓转动。
一旁墙壁上渐渐出现一道暗格。
暗格中赫然藏有一与先前一般无二的紫檀木匣。
许雍满脸狰狞地自紫檀木匣中取出一册约两指厚的账册。
那账册中赫然写满了密密麻麻不知所云的道经经文。
满脸狰狞的许雍深深地望了一眼手中约两指厚的道经经文。
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满是狰狞之色微胖脸庞瞬间愈发地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