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冰凉匕首便直接架于其细嫩脖颈之上。
“世......世子?”
侍棋强忍着车厢内异常难闻的恶臭味,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
“褪下衣衫。”
身后手持匕首之人未做任何回应,直接了当地开口下令道。
“快些!”
见侍棋久无动静,身后之人不由得厉声催促道。
与此同时,架于侍棋细嫩脖颈之上的匕首稍稍偏移些许。
瞬间于那细嫩脖颈之上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侍棋吃痛之下再也顾不得矜持。
双手哆哆嗦嗦地解下腰间锦带。
随即身子微微一抖,瞬间露出细嫩香.肩。
“穿上吧。”
不待侍棋彻底退下衣衫,身后沙哑之声再度响起。
直至看清侍棋后背处的一颗不起眼的黑痣后。
许璟祈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下去吧。”
许璟祈收回架在侍棋脖颈上的匕首,随即开口吩咐道。
“是。”
侍棋闻言如蒙大赦般快速冲出车厢。
自始至终。
其除闻到浓浓恶臭外,于车厢内再无其他发现。
车厢外。
侍棋方一走出车厢,瞬间吸引了大半目光。
不待众人询问。
紧闭的车帘再度被人自内挑起。
“速速求见父王。”
满头凌乱发丝,面带深深疲倦之色的许璟祈自车厢内钻了出来,随即快速吩咐道。
话音落罢。
不待他人搀扶。
许璟祈快速跳出车厢,随即大踏步地朝着王府外门行去。
待彻底走进代王府外门后。
许璟祈始终紧绷的内心,方才渐渐舒缓开来。
两刻钟后。
“儿臣祈求见父王。”
匆匆收拢乱发的许璟祈轻轻叩响了代王府承运殿偏殿书房之门。
“进。”
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自偏殿书房内传出。
“是。”
许璟祈答应一声,随即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而入。
“儿臣祈,拜见父王。”
许璟祈轻轻关闭房门,随即上前数步,恭敬行礼道。
“免礼。”
端坐于太师椅之上,正全神贯注批阅文书的代王许启缓缓抬起头望向满脸狼狈之色的许璟祈。
“谢父王。”
许璟祈闻言再行谢礼,方才起身。
“怎地弄得这般狼狈?”
“归途有人刺杀于你?”
许启眉头微皱地沉声问道。
“回父王。”
“归途中并无人刺杀儿臣。”
“儿臣之所以这般狼狈,皆是于沮阳城内,拜燕王奕所赐。”
许璟祈微微低头,眼露入骨杀意道。
‘拜燕王奕所赐?’
许启微皱着眉头低声喃喃一句。
许璟祈此番至燕王府所为何事。
其自然心知肚明。
“细细说来。”
许启稍作定神,随即沉声开口说道。
“是!”
许璟祈闻言答应一声。
随即将昨夜于燕王府承运殿所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如实道出。
以许奕昨夜所作所为而言,此事完全无须添油加醋。
代王府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随着许璟祈娓娓道来。
许启原本微皱的眉头渐渐变得紧锁起来。
片刻后。
当许璟祈讲至季于野被杀一事后。
原本端坐于太师椅之上的许启‘腾’地一下自太师椅而起。
随即满脸动容地沉声确认道:“你说什么?!季于野已被许奕擒杀?”
许璟祈微微一顿,随即点头回答道:“许奕确言季于野已被其麾下士卒擒杀。”
此言一出。
许启直接呆愣于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足足过了百余息后。
许启方才回过神来,再度落座于太师椅之上。
‘啪.啪。’
许启方一入座便快速拍响手掌。
复又百余息。
紧闭的偏殿书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道低沉脚步声。
“王爷。”
一道低沉到近乎沙哑的声音自紧闭的书房门外传来。
“即刻命人至当城花满楼,查探季于野生死。”
许启紧锁着眉头望向书房门外,随即沉声吩咐道。
季于野藏身于当城花满楼一事,整个代王府势力者所知者屈指可数。
也正因此。
所知者屈指可数,自一定程度上虽避免了走漏风声的风险。
但却也注定了一旦花满楼发生变故,许启必然无法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故而。
若非是许璟祈主动提及。
恐许启还需数日方可得知季于野被擒杀一事。
“遵令!”
许启话音落罢。
代王府承运殿偏殿书房外再度响起低沉回应声。
待偏殿书房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
许启再度看向许璟祈,随即沉声吩咐道:“还有何事,继续说。”
“是,父王。”许璟祈闻言再度拱手行礼道。.c0m
话音落罢。
许璟祈微微一顿,随即再度开口道:“许奕临出承运殿前。”
“曾向儿臣索要供奉,以平此事。”
许启闻言面色瞬间一黑。
随即紧握双拳,强忍着心头怒意道:“他索要何等供奉。”
许璟祈闻言瞬间低下头,缓缓开口回答道:“回父王。”
“许奕以四卒遗愿为由。”
“向儿臣索要千两黄金,千两白银。”
“千副盔甲,万匹战马。”
“以及稻、黍、稷、麦,菽各万石。”
许璟祈话音方落。
偌大的承运殿偏殿书房内瞬间传出一声巨大声响。
‘砰!’
许启闻言再难抑制心头怒火,面色铁青地直接拍桉而起。
“千两黄金,千两白银?”
“千副盔甲,万匹战马?”
“稻、黍、稷、麦,菽各万石?”
“黄口小儿安敢欺孤!”
许启满脸怒容地望向沮阳城所在方位,破口大骂道。
“父......父王。”
“父王还请息怒。”
“以......以儿臣之见。”
“当......当务之急应......应先行......先行确定季于野生死。”
许璟祈强顶着许启满腔的怒火,深深拱手行礼道。
于其而言。
其自然是恨不得立刻将许奕扒皮抽筋,方可一消其心头之恨。
但奈何。
季于野生死一事,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
若是说的严重些。
季于野一人生死,极有可能关乎着整座代王府的安危。
故而。
此事由不得代王府不慎重对待。
‘季于野。’
许启闻言低声喃喃一句,随即面色铁青地收回望向燕地沮阳城所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