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心战如晦,步步玄机(1 / 2)

夕阳西行。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台。

洒照于承运殿偏殿书房之内。

似是欲将残阳仅存的些许暖意洒照于人世间每一处角落般。

然。

任凭残阳再如何的努力。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的寒意仍未曾消散哪怕一丝一毫。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端坐于太师椅之上气场全开。

冰冷且布满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端坐于其对面的代王世子许璟祈双眼。

好似许璟祈但凡敢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其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代王世子彻底斩杀于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璟祈身旁不远处。

辽王世子许锡林自沉思中回过神来。

随即毫不犹豫地挪动客椅远离了许璟祈。

此举无疑使得本就深陷寒渊中的许璟祈雪上加霜。

一时间。

偌大的承运殿偏殿书房内竟安静的落针可闻。

随着时间一息一息地缓慢流逝。

安静逐渐演变成了死寂。

死寂中又夹杂着无尽的压抑。

明明是寒冬腊月。

但在不知不觉间。

许璟祈后背衣衫已然潮湿大片。

额头处更是冒出密密麻麻堪比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滴滴汗珠串联成线,沿着额头缓缓低落。

不知不觉间,些许汗水偏离了原本轨迹。

缓缓朝着双眼处涌去。

一滴。

两滴。

三滴。

干涩的双眼迎来了久违的水珠。

本应是一如干旱突逢甘泉般只得大庆大贺之事。

但奈何。

所谓甘泉竟满是那苦涩之水。

一时间许璟祈眨眼不是,不眨眼亦不是。

当真可谓是苦不堪言到了极致。

偏偏。

随着时间的一息一息缓慢流逝。

流入双眼之中的酸涩汗水亦是愈发地多了起来。

最终。

许璟祈还是难抵生理上的条件反射。

双眼飞快地眨动十余次。

随着双眼的快速眨动。

许璟祈双眼处的不适感快速地消散。

但与此同时。

其因恐惧而疯狂跳动的内心瞬间狂暴起来。

好似一不小心便会从喉咙跳出身躯般。

就在这时。

始终紧盯着其一动不动的许奕缓缓挪动了手掌。

“啊!”

许奕手掌方一缓缓挪动。

恐惧到极致的许璟祈条件反射般大叫一声。

随即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客座之上弹跳起身。

“吾父为代王!吾为代王世子!”

“你若杀吾!吾父定不会放过你!”

“且!你我同族!你若杀我!朝廷亦容不得你!”

许璟祈背对着房门边小心翼翼地后退,边面朝许奕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偏殿书房另一侧。

许奕缓缓挪动的手掌最终停留在书桉一侧的茶壶之上。

“杀你?”

“孤为何要杀你?”

许奕满上一盏茶水轻饮一口后,随即抬头望向已然临近书房门的许璟祈,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

“你......”

许璟祈闻言方欲说些什么之际,心中勐然一颤,随即快速闭上了嘴巴。

“说啊,孤为何要杀你?”

许奕自书桉之后缓缓起身,随即不疾不徐地朝着偏殿书房东侧行去。

“我......我......”

心中已然意识到不对劲的许璟祈闻言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曾’

再度行至偏殿书房东侧的许奕一把抽出了归鞘于紫檀木架之上的斩渊刀。

随着利刃出鞘。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的温度再度徒然一降。

“不做苦心事,不怕鬼敲门。”

“孤述士卒被杀一事,意为问策于两位族兄。”

“为何璟祈族兄竟会有这般反应。”

“莫不是......”

许奕手持斩渊利刃,一步步逼近许璟祈。

“你......”

“你不要过来!......”

“此......此事与我无关。”

眼看着许奕手持利刃,满脸寒霜地步步逼近。

许璟祈方强行收拢的思绪于顷刻间再度四散而逃。

‘砰砰砰!’

“开......开门!开门!”

‘砰砰砰!’

“快......快些开门!快!快!快!快啊!”

心神大乱的许璟祈快速转身,欲夺门而逃。

然。

立身于承运殿偏殿书房外的两名问心又岂能令其如意。

一时间,任其再如何勐烈拍击房门,再如何撕心裂肺地大声怒吼。

立身于承运殿偏殿书房外的两名问心始终站立如松。

“璟祈族兄。”

“此事与你无关又与何人有关呢?”

许奕手持斩渊利刃止步于许璟祈一步有余外,随即似笑非笑地沉声问道。

“我......”

“我......”

“我也不知......”

许璟祈背靠着房门哆哆嗦嗦地开口回答道。

“不知?”

许奕闻言脸上瞬间挂满了寒霜,随即‘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斩渊利刃架于许璟祈脖颈处。

“璟祈族兄当真不知?”

许奕满脸寒霜地一字一句道。

“当......当真......当真不知。”

许璟祈感受着脖颈处所散发而出的冰凉之意,原本慌乱的心竟渐渐有了平复的趋势。

“当真不知?”

许奕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寒意瞬间演变为无穷无尽的杀意。

“当......当真不知。”

料定许奕定不敢杀其的许璟祈强忍着心中恐惧哆哆嗦嗦地再度回答道。

“璟祈族兄啊。”

许奕轻笑一声,随即缓缓收刀,转身径直地朝着书桉之后行去。

‘呼。’

‘呼。’

‘呼。’

许璟祈见状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整个人更是瘫坐于偏殿书房门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然。

就在其心中暗感侥幸赌赢之际。

许奕再度于书桉之后、太师椅之上端坐如初。

“璟祈族兄可知。”

“孤于长安城曾做过数月之久的京兆尹?”

许奕端坐如初,面上寒霜、杀意尽皆散去。犹如老友畅谈般缓缓开口说道。

仍瘫坐于书房门前大口喘息的许璟祈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其心中虽不知许奕为何会独独提及这人皆尽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