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形势渐变,仲义三计(2 / 2)

“战局尚未彻底落幕,李光利便先携官势力压末将,进而行抢功之举。”

“末将谨遵王令,对其处处忍让。”

“虽失部分利益,但管中窥豹之下亦可见国之将领脾性几何。”

“此战过后,李光利设宴款待末将,席间一众将领推杯换盏。”

“.......”

“.......”

“末将自见,李光利部一众将领皆阿谀奉承、左右逢源之辈。”

“其中.......”

“.......”

“.......”

“此信所言,皆为末将亲眼所见,亲身所感。”

“还望王爷细细斟酌。”

“末将俞亚夫敬上。”

随着最后一字落成。

俞亚夫缓缓放下手中狼毫笔。

待墨迹彻底干透后,随即将那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宣纸封入信封之中,辅以封泥等物。

此信中,俞亚夫如实地记录了今日一战的详细过程,以及其所观察到的有关于李光利部将士于战场之上的种种反应。

最后复又附上了其所观察到的李光利部上到李光利、谷占营,下到一众将领的脾性、为人等。

此信挥挥洒洒数千字。

若其于代王许启无益,俞亚夫又何须这般大费周折?

其作用此时虽不显,但日后时间一至,定会化作一柄锋利之刃,于某种特殊战场上大杀四方。

“俞明。”

俞亚夫缓缓起身,面朝营帐正门轻声唤道。

话音落罢。

营帐门帘被人自外轻轻挑起。

俞明快步走进营帐抱拳行礼大:“将军。”

俞亚夫微微点头,随即缓缓迈步走向俞明。

“密令俞正,携二十亲卫于丑时前后,自密道下山。”

“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此信呈于王爷。”

俞亚夫满脸郑重之色地将手中书信递予俞明,随即沉声叮嘱道。

“遵令!”

俞明面色一正,双手接过书信后满是郑重之色地抱拳行礼道。

待俞明携书信快步退出营帐后。

俞亚夫缓缓行至营帐门前,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眺望向平城所在方位。

其双眼于宁静的夜色中,多流露出惆怅之色。

.......

.......

夜色已深。

鸣狐山东北向五十余里处的一座临时营寨内。

左谷蠡王左敦端坐于中军大帐上首位置。

面无表情地望着下方那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将领。

片刻后。

待所有将领禀明各部损失后。

左敦面无表情地微微摆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的失败算不得什么。”

“诸位只需牢记今日战败之耻辱。”

“来日你我好十倍、百倍地自周军身上找回即可。”

话音落罢。

一众匈奴将领强打着精神恭敬行礼道:“遵令!”

左敦面无表情地再度摆了摆手,随即缓缓开口说道:“诸位今夜且好生歇息,巡营一事本王自由安排。”

一众匈奴将领闻言再度恭敬行礼道:“遵令。”

行礼过后。

中军大帐内一众灰头土脸的匈奴将领缓缓退出了中军大帐。

大周降将陆仲义心中重重叹息一声,随即随着人群缓缓朝着中军大帐外行去。

然,就在其即将迈出中军大帐之际。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颇为客气的唤声。

“陆将军还请留步。”

左敦缓缓开口唤道,其面色依旧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陆仲义闻言心中一喜,但面色却丝毫未显。

其顿住脚步后,缓缓转身拱手行礼道:“遵令。”

待中军大帐内只剩下左敦与陆仲义二人后。

左敦缓缓起身,极其郑重地面朝陆仲义拱手行中原之礼。

“大王,使不得、使不得啊。”M..coM

陆仲义见状面色勐地一变,随即急忙侧身避开左敦这一礼。

左敦行礼过后缓缓起身,面露懊恼之色,缓缓开口说道:“本王悔不当初啊!”

“当初本王若能听从先生之言,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大败。”

话音落罢,左敦满是追悔莫及地叹息一声。

不知不觉间,其对陆仲义的称呼已然从‘将军’变成了‘先生。’

称呼的转变意味着什么,陆仲义心中自然格外地明白。

陆仲义闻言面上虽不显,但其心中却已然狂喜不已。

“大王言重了。”

陆仲义定了定神,随即满是恭敬地以匈奴之礼行礼道。

左敦见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随即缓缓迈步行至陆仲义身旁。

再度以中原之礼拱手行礼道:“请先生教我。”

眼见左敦摆出如此礼贤下士之态。

陆仲义身躯微微一顿,随即眉头微皱地做出一副沉思状。

片刻后。

就在左敦稍露不耐之色之际。

陆仲义眉头快速舒展开来,随即满脸郑重之色地将心中计划缓缓脱口而出。

其所谓的计划大致可分为三步。

第一步。

那便是尽快收拢残兵,并于封地内再度调兵增援己部。

鸣狐山一战中,近半数狼卫迷失于混乱之中。

若能将这部分狼卫重新收拢,则可以最快的速度壮大现有军伍。

若周军再度掀起战幕,其也好有自保之力。

而自封地内调兵,一来进可攻退可守,二来则是为第二步计划做一铺垫。

其所谓的第二步计划。

简而言之便是于匈奴众王将以及众部落之间渲染恐惧。

而所谓的恐惧便是那大周援军。

以陆仲义之见,正德帝绝不可能仅仅只派出一支五千人的军伍作为援军。

此援军极有可能仅仅只是那先锋军伍罢了。

在此军伍之后,定会有大量的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若大周援军全至。

到时候便是真正的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以左谷蠡王一部硬抗整个大周?

那无异于螳臂当车。

须知,纵使是那瘦死的骆驼,其依旧比马大!

既如此,何不趁大周援军尚未完全抵达之际,提前于匈奴境内散布恐惧。

进而迫使匈奴各部暂且放下个人恩怨,全力迎战于大周。

到了那时,战争打的越是惨烈,左谷蠡王便越能收获大量的声名与威望。

无他。

人们总能记住第一个站出来抗争不公之人,而无法记住此后陆续站出之人。

且,左敦还是那第一个向所有匈奴人示警之人。

试想,提前备战都已打的那般惨烈了,若无备战,众部落子民又将会是何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