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鸣狐山半山坡中军大帐内。
李光利背负着双手不断地自中军大帐内来回踱步。
“还没消息吗?”
不知过了多久,李光利不知第多少次顿住身躯看向一旁的亲卫再度开口询问道。
“回大将军。”一旁亲卫再度抱拳行礼道:“仍未有丝毫的消息传来。”
李光利闻言身躯微微一顿。
随即一言不发地缓缓行至上首位置。
待入座后。
李光利双眼一动不动地直勾勾的望着身前小桌桉上所摆放的刻漏。
片刻后。
刻漏以一种‘飞快’的速度缓缓行至亥时。
“亥时了啊。”
李光利眼睑微垂,使人无法自其眼神中看出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然。
时已亥时。
其仍未收到有关于援军的丁点消息。
其内心之感,可想而知。
一刻钟的时间匆匆而逝。
亥时一刻。
李光利双手撑膝缓缓自上首位置起身。
“可有消息?”
李光利起身后径直行至中军大帐外,沉声问向立身于中军大帐两侧的亲卫。
“回大将军。”亲卫见状急忙抱拳行礼道:“仍未曾有丝毫消息传来。”
李光利闻言心中重重一叹。
方要下令再派斥候自鸣狐山小道下山联络援军之际。
远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道极其有力的马蹄声。
马蹄声传来的一瞬间,李光利不由得浑身一震。
随即面露如释重负之意地快步朝着马蹄声传来之处走去。
显然。
能于深夜跑马营地者,除其亲卫外再无他人。
果不其然。
李光利快走数步后,映入眼帘者正是其众多亲卫中的一员。
然,李光利双目的焦点却从未在那纵马亲卫身上停留哪怕一瞬。
自始至终,其目光的焦点从未离开那纵马亲卫身后之人哪怕一瞬。
十余息后。
战马于李光利身前三步远处勐然顿住。
原本端坐于李光利亲卫身后之人于战马顿住的一瞬间,飞快地翻身下马。
“末将斥候百户王成林拜见大将军。”
王成林方站稳脚跟,便迫不及待地抱拳行礼道。
李光利双手后背,强行稳住心神后缓缓开口问道:“此行可还顺利?”
“回大将军。”王成林闻言身躯微弯快速回答道:“此行一切顺利。”
“顺利便好,顺利便好。”李光利心中勐然一松,低声喃喃两句后复又开口说道:“且随本将军来。”
话音落罢,不待王成林有何反应,李光利便径直转身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遵令。”王成林见状连忙再度行礼,随即快步跟上李光利。
百余息后。
中军大帐内。
李光利方于上首位置缓缓入座。
王成林便快速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双手托举书信至头顶后。
王成林满是恭敬道:“大将军,此乃俞将军予您的书信。”
李光利闻言后身躯瞬间前倾。
两三息后。
李光利强行顿住身躯,随即朝着始终跟随其左右的一名亲卫微微用了个眼色。
那亲卫见状大踏步上前自王成林手中接过书信。
随即大踏步地行至上首位置。
满是恭敬地俯身将其呈于李光利。
李光利伸手接过书信后,一言不发地缓缓将其拆开。
哪怕其内心再如何急迫。
其仍要维持其所谓的贵族风范。
当真是可笑至极。
李光利拆开书信后一目十行地快速查看一番。
待大致看完书信内容后李光利心中彻底大定。
“此番记你一大功,且退下吧。”
李光利抬头看向王成林缓缓开口说道。
“谢大将军、谢大将军,末将告辞、末将告辞。”
王成林闻言面露激动之色,随即连连抱拳行礼道。
待王成林的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李光利复又拿起俞亚夫所写书信。
逐字逐句细看一番后,李光利放下手中书信。
随即缓缓闭上双眼于脑海中静静沉思。
片刻后。
李光利缓缓睁开双眼,一抹浓郁到极致的杀意自其双眼中一闪而过。
“传魏国公与众将领速速前来见我!”
李光利紧握双拳沉声下令道。
“遵令!”
其身旁亲卫闻言快速抱拳行礼道。
......
......
两刻钟后。
十余位身着全副甲胃之人静悄悄地分列于中军大帐左右两侧。
“都到了吧?”
端坐于上首位置闭目养神的李光利缓缓睁开双眼开口问道。
“回大将军。”魏国公谷占营闻言抱拳行礼道:“军中曲长及以上将领皆已至。”
李光利微微点头。
目光平静地环视在场将领一周后。
遂沉声宣布道:“诸位!援军已至!是时候报仇雪恨了!”
话音落罢。
十余位身着全副甲胃的将领们并未如李光利所想像的那般失声狂欢。
反而是一个个地互相面面相觑。
李光利见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数息后。
李光利眼露恍然之色。
显然其已然猜测道一众将领面面相觑的根本原因。
其之所以这般无非是怕所谓的援军不过是一‘望梅止渴’之计罢了。
李光利微微定神,随即自桌桉中拿起那封俞亚夫所写之信。
“自魏国公起,诸将传阅。”
李光利将手中书信递给身旁亲卫,随即缓缓开口吩咐道。
谷占营自李光利亲卫手中接过书信后当即一目十行地快速查阅起来。
当看到俞亚夫书信中所提及的五千精锐骑卒,一人双骑,身携千余手弩等字眼后。
谷占营不由得面露笑意,其紧绷的身心自这一刻起彻底放松下来。
余者见状,不由得逐渐躁动起来。
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魏国公谷占营,等待着其将书信向下传递。
片刻后。
谷占营身心皆松、满脸笑意地将手中书信递给身旁将领。
那将领抱拳行礼后,快速接过谷占营递来的书信。
“哈哈哈是代王殿下麾下第一大将俞亚夫俞将军啊!”
“好家伙!五千骑卒!万匹战马!千余手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