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奸商许奕,无奸不商(2 / 2)

许奕上前半步,自铁夹上取下瓶子。

边细细打量边开口回答道:“此乃药玉,亦或者称之为琉璃亦可。”

‘药玉?琉璃?’杨先安呆呆地喃喃两声。

随即不解道:“为何此药玉竟会这般纯净无暇。”

许奕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此时说来话长。”

话音落罢。

许奕将手中琉璃瓶递给杨先安,随即问道:“先安觉得此物价值几何?”

杨先安伸手接过琉璃瓶,细细端详一番后。

微微摇头道:“此物大周从未有之,着实不好估价。”

杨先安微微一顿,随即继续说道:“不过,物以稀为贵,此物若是做的精美些,数量再少上一些,其价值当略超美玉一成。”

话音落罢。不远处柴宝义与几名柴家子弟双手托举着数件造型精美的药玉缓缓走来。

杨先安望着柴宝义等人手中托举着的药玉,一时间竟看走了神。

许奕轻笑一声,随即示意柴宝义等人将药玉放置于一旁木桌上。

许奕静静地望着木桌上那数件造型精美且通体纯净无暇的药玉,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

在其眼中,这些造型精美的‘药玉’哪里是什么无用的玻璃。

这分明是一堆闪着金灿灿光芒的金子。

是一匹匹健硕的战马!

是一具具泛着幽冷寒光的盔甲!

更是他成就王图霸业必不可少的一块基石!

“做的不错。”许奕夸赞一句,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寻一安静之地。”

“遵令!”柴宝义拱手行礼。

随即带着许奕行至工坊账房。

账房内。

许奕端坐于太师椅上,缓缓开口说道:“药玉一事,事关重大,炼制之法万万不可外泄。”

柴宝义闻言郑重行礼道:“还请王爷放心,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让此法外泄于他人。”

许奕点头道:“柴家主做事,孤自然是放心的,若非如此孤也不会将此事托付于你。”

“属下......属下谢王爷青睐。”柴宝义眼眶微红,满是郑重地回答道。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自怀中取出厚厚一沓宣纸。

将其郑重地交予柴宝义。

随即吩咐道:“此物柴家主收好,待众人适应后,可着手炼制此物所绘。”

柴宝义双手接过宣纸,随即郑重行礼道:“遵令!”

话音落罢,柴宝义郑重地将那厚厚一沓宣纸收起。

随即低声问道:“王爷,日后产出的药玉当如何处置?”

许奕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摆手示意柴宝义与杨先安凑上前来。

待二人上前后。

许奕于二人耳边缓缓传授‘商业之道。’

随着许奕的缓缓传授,杨先安与柴宝义的面色由期待,转变为呆滞。

最终,被浓浓的震惊与钦佩所取代。

若是按照许奕所制定的计划执行的话。

下洛城工坊内所产出的玻璃制品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其一,造型小巧的药玉,此类药玉用以制作首饰,对应的目标群体为达官贵人家的官太太与富小姐。

其二,造型古朴的药玉,此类药玉用以制作摆件,对应的目标群体为喜爱收藏的富商与达官贵人。

其三,造型极具代表意义的药玉,此类药玉用以制作礼品。

对应的目标群体为时常迎来送往,亦或者求人办事的群体。

三大分类,无一例外收割的皆是富人的财富。

当然,在许奕口中,此三大分类分别对应着三种不同的售卖方式。

单单以造型小巧且精美的药玉举例。

第一步,先将此类药玉辅以精美的‘西域’首饰,加以西域特产的香木为盒。

此举的意义,一来人靠衣装马靠鞍,二来则是为了‘镀金’。

并不是说大周本土的首饰比不过西域首饰。

事实恰恰相反,大周本土的首饰无论是造型还是意义都远超西域首饰。

但奈何,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第二步,寻数支落魄西域商队,将其拆散充入老五家各个商队中。

此举一来为了做实首饰出自西域,二来将其拆散后,更容易控制。

简单来说,那西域人来自西域哪个国家并不重要,毕竟仅仅只是傀儡罢了。

重要的是,那西域人必须与大周人有着截然不同的面孔。

差距越大,则越好。

第三步,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为这批首饰编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故事。

亦或者编造一象征着吉祥、如意、圆满的故事。

以此来为这批首饰赋予另一种价值。

故事编撰的越真实动人,则售卖的价格便会越高。

此三步走完,原本价值百两的药玉首饰或能卖到四五百两,甚至更高。

奸商、奸商、无奸不商。

随着许奕缓缓传授,柴宝义与杨先安不由得对‘奸商’二字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与此同时,柴宝义与杨先安对许奕的钦佩愈发地浓烈起来。

在许奕未曾传授之前,二人从未想过,原来生意还可以这么做。

当天色愈发昏暗之际。

许奕顿住话头,看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

随即轻笑道:“今日就先说到这里,你二人这几日里先行好好消化一番。”

单单今日所授便已然足够二人消化数日之久。

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柴宝义、杨先安二人自然明白。

但不知为何,当听到许奕结束今日传授的话语后。

二人心中不由得直感遗憾与意犹未尽。

柴宝义与杨先安定了定神,随即拱手齐声道:“遵令!”

......

......

入夜。

工坊旁小院书房内。

许奕斜靠于太师椅中。

双手悠闲地把玩着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纯净无暇的玻璃瓶。

边把玩边于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另一件器物的打造方法。

对于许奕而言,玻璃并不单单可以成为他赚钱的工具。

更能成为他料敌于先的致胜法宝。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许奕缓缓放下手中的玻璃瓶。

起身研墨、铺纸。

随即入座提起一支狼毫笔。

于那洁白的宣纸上缓缓地书写着前世纪录片中有关于望远镜制作工序的记忆。

片刻后。

许奕顿住手中的狼毫笔,凝视那写满自己的宣纸。???..Com

与此同时,脑海中不断地对其进行查漏补缺。

当其再三确定书写无误后。

许奕再度提笔,于另一张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

片刻后。

许奕顿住手中的狼毫笔,再三审视那第二幅宣纸。

待确保所有现代词语皆被替换后。

许奕缓缓起身,自书案上拿起一根火折子。

轻轻吹燃后,便将那第一张宣纸彻底化为灰烬。

待一切作罢后。

许奕缓缓起身行至窗台处,轻轻推开窗台,放夜晚凉爽空气入内。

窗台外,今夜的星空格外地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