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霍成虎将木盒打开,呈在许奕面前。
许奕低头一看那木盒与后世化妆品盒子并无太大区别。
内里盛放的粉状物与方才在半老徐娘裙摆处发现的一模一样。
许奕微微皱眉,吩咐道:“给他们两个洗洗脸。”
“遵令!”霍成虎不明所以,但依旧快速执行。
不一会儿的功夫。
中年男子面貌依旧,而半老徐娘却变得异常丑陋。
一时间众衙役无不面露惊奇。
霍成虎不敢置信道:“传说中的易容术?”
许奕笑了笑并未多言,再度下令道:“掘地三尺,继续搜!”
当衙役以掘地三尺的方式搜查时。
不一会儿的功夫,躲在枯井内的二人便再无藏身之地。
“大人,枯井内躲着两人!”霍成虎快速上前禀报道。
许奕端坐于长凳上闻言并未有丝毫的奇怪。
院落就这么大,张永年来的时候并未走地道,且外面一直有问心在盯着。
除了躲在院落里,他还能去哪儿?总不能插上翅膀飞了?
许奕平静道:“将他们拉上来,若是不愿上来,便让他们一辈子都躲在井里吧。”
话音穿过井口传入井地。
张永年自井口打开的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精气神。
闻言并未有任何反应。
反观刘副将,则满脸惊恐与忐忑。
不一会儿的功夫。
井底二人便被拉了上来。
许奕端坐于长凳上伸手指了指乔装打扮的张永年,吩咐道:“给咱们的国公大人洗洗脸。”
“不必了。”张永年惨笑一声开口说道。
事到如今,一切已然尘埃落地,再挣扎再辩解也只能是做无用功。
许奕看向全无精气神的张永年,轻笑道:“宋国公,走吧?”
张永年惨笑道:“许奕,你以为拿下老夫你就赢了?哈哈哈哈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许奕起身轻笑一声并未言语。
偏偏那笑容落在张永年眼中格外的刺眼。
“为什么不说话!你就这般看不起老夫?!”张永年心底生起无尽的怒火。
许奕依旧一脸淡然,微微摆手道:“将这四人全部带走。”
“遵令!”霍成虎等人抱拳应道。
“许奕!”见许奕依旧无视自己,张永年心中怒火愈发地旺盛。
这是何等姿态?
这是不屑!
这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对手下败将不屑一顾的态度!
张永年何时受过如此侮辱?
但相比屈辱,张永年更在乎的其实还是自身生死。
今日若是到了京兆府,这辈子便算彻底完了。
张永年边挣扎着身躯,边大声怒吼道:“许奕!直视老夫!你没赢!记住!你没赢!老夫是栽在了陛下手里!不是你手里!”
“记住!你就是陛下手里的一条狗!挥之即来的狗!”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走出宗正寺!不还是因为陛下需要一条狗!一条与朝堂与世家没有任何牵扯的狗!”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懂不懂!啊!你懂不懂!”
“老夫若是死了!你以为你能好过?别傻了!”
从庭院到后门,一路上张永年不知骂了多少句,话语中除了侮辱还有浓浓的恐惧。
但不可否认,张永年所说话语并非全无道理。
走在前方的许奕忽然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张永年见之面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暗喜。
急忙道:“想明白了?想明白了的话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去做!”
说着,张永年朝着左右衙役看了一眼。
怎料。
转过身的许奕仅仅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将他的嘴巴堵上。”
话音落罢,便再度转过身朝着战马走去。
“许奕!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唔唔唔......”张永年话语尚未说完便被霍成虎用不知何处得了的布团给堵住了嘴巴。.c0m
“回府。”许奕翻身上马,神色依旧。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许奕不是不明白。
但,莫要忘了,他是许奕。
天家的无情他早已领略过,正德帝的算计自一开始他心中便明白。
但那又如何?
当目的并不冲突之际,许奕乐意配合着正德帝将戏码全部演下去。
但这并不代表许奕便心甘情愿做那正德帝手中的一把刀,亦或者一条挥之即来的狗。
张永年所不知道的是,在许奕配合正德帝演戏之际。
私下里已然在暗中积蓄着力量。
待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后,许奕便会让正德帝与天下世家彻底明白,究竟谁才是爹!
只可惜,张永年恐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许奕默默纵马前行,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两道身影。
一道名为李世民。
另一道名为朱棣。
行至不久,两道身影渐渐融合。
最终变成了许奕自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