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我问你写 (6K大章)(2 / 2)

自许奕对孟明久的态度中,他们已然能够猜到许奕一行人的目的。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情,他们简直不要太喜欢。

且,他们此举既给许奕指了路,事后若是轻舟冯家不倒,他们也不会落下什么把柄。

许奕轻笑一声,随即默契地跟着大批商人缓缓朝着冯家别院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

一行人便抵达了怀德坊内最大的一座冯府正门前。

......

两名冯府仆从抬着老仆尸身缓缓走出了冯府正门。

怎料。

刚一出门便看到数不清的百姓缓缓朝着冯府走来。

在百姓身后,还有一行骑马衙役缓缓跟随。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两名冯府仆从愣了愣,恰恰是这一愣,二人手中的老仆尸身直接从二人手中滑落。

重重地摔在了冯府正门前。

其中一名仆从望着越来越近的众人,不由得心生胆怯。

看那方向,分明是冲着冯府而来。

“你在这儿看着,我回去禀报大管家。”一仆从身躯微颤,交代一句之后撒腿朝着院内跑去。

“哎!~”被丢下的那仆从刚刚喊了一声。

便看到刚才走出来的偏门已然被人从内关闭。

许奕勒停战马,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冯府仆从,随即看向地上的尸体。

那是一具老年尸身,衣着仆从打扮,头上无发,却有烧焦的痕迹。

许奕缓缓摆手,吩咐道:“将冯府给我围起来!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话音落罢。

大半衙役闻言快速翻身下马,将眼前的正门彻底堵死!

其余衙役则纵马狂奔,直奔其余院门。

赵守走向那老仆尸身,伸手探了探老仆鼻息,随后伸手摸了摸老仆脖颈。

起身禀报道:“六爷,人已经死了,尸身尚有余温,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刻钟。”

许奕微微点头,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向那仆从,质问道:“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审问?”

那仆从何时见过这般阵势。

许奕话音刚落。

那仆从便哐当一下双膝跪地,不等许奕审问,便一五一十地将方才府上发生的所有事全部说了出来。

“冯尚勇?”许奕反问道。

那仆从闻言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

许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当真是巧了,那给韩同行贿的人中,便有这冯尚勇的名字。

许奕摆了摆手,沉声道:“破门!”

话音落罢。

十余名刑部衙役,手牵着手,同时助跑朝着冯府正门奔去。

临近冯府正门,十余人齐刷刷地踹向冯府正门。

“哐当!”一声巨响,冯府正门并未应声而开。

十余人并不气馁,重复后退,前冲,踹门的动作。

直将那冯府正门踹的哐哐作响。

“该死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直娘贼的!敢踹门!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冯府正门内传来一声无比狂妄的叫嚣声。

恰逢此时,十余名刑部衙役又是一脚!连续合力踹击十余次。

那冯府正门终于不堪重负,哐当一下彻底大开。

直惊的正门不远处的冯尚勇异常艰难地吞了吞唾沫。

“将他给我拿下!”许奕大喝一声,十余名刑部衙役闻令径直冲进了冯府。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一群穷酸衙役,反了你们了!”冯尚勇大吼一声!

话音刚落。

脸上便被一衙役狠狠地踹了一脚。

直将那冯尚勇踹的在地上滚了三四步!

“老子......我......你们!”冯尚勇捂着麻木的嘴巴,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身旁衙役。

见衙役面露凶狠,还想再打,随即快速扭头看向那些往日里跟着自己作威作福的仆从们。

怎料。

此时那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仆从此时竟被吓得如同鹌鹑一般缩着脑袋。

连正眼看那些衙役的勇气都没有。

当刑部衙役手持绳索走向那些五大三粗的仆从时,一个个竟无比配合的伸出双手......

许奕望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许奕翻身下马,缓缓朝着冯府走去。

其身前、身后,皆有刑部衙役持刀警戒。

缓缓越过正门,许奕看都未看那冯尚勇一眼。

走进冯府大院。

许奕看向眼前那密密麻麻的大锅。

以及那数不清不知所措的冯府仆从。

沉声道:“所有人原地蹲下!双手抱头!否则杀无赦!”

话音落罢,二三十余衙役瞬间鱼跃而出,左手绳索,右手长刀。

不一会儿的功夫。

足足数百仆从全部被捆住双手,集中蹲在了大院墙角。

许奕迈步走向大锅,拿起锅中木勺,缓缓转动,随着浑浊的米汤被木勺带着转动。

许奕睁大了双眼,硬是未能从米汤中看出多少颗粒物。

“将冯尚勇带过来。”许奕丢掉手中木勺下令道。

“这位大人,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的是轻舟冯家的管家。”冯尚勇不复先前威风,卑躬屈膝地询问道。

只不过言语间,悄无声息地在轻舟冯家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找的就是你们轻舟冯家。”许奕咧嘴一笑,随即询问道:“我问你答,否则......呵呵。”

冯尚勇心中一凛,膝盖不由得便弯了下去。

就算是个傻子此时也能看明白,这是来找事的了。

且来人完全不在乎什么轻舟冯家。

“本官方才说的话是耳旁风吗?”许奕收敛笑容,整个人俨然如同一块千年寒冰一般,仿佛只要冯尚勇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下一刻他便会要了冯尚勇的项上人头一般。

冯尚勇双膝跪地连连点头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还请您看在我全招了份上,手下留情啊大人。”

许奕冷笑一声,并未理会冯尚勇的讨价还价。

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大锅,询问道:“一锅水放多少粮食?”

冯尚勇支支吾吾道:“一......一锅水......一锅水放......”

“噌!”的一声,斩渊刀出鞘。

“若是不想说,这辈子便都别说了。”许奕手持斩渊刀,缓缓将刀尖抵在冯尚勇喉咙处。

刀尖刚抵达喉咙处,冯尚勇便飞快回答道:“一碗米,放一碗米。”

“呵。”许奕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大周律明文规定,赈灾粥分为三等,最次等,一锅粥最少也要放入两成黍米。”

“到了你冯大管家这儿,两成黍米怎么就变成了一碗米?”

“盛米的碗可是这种碗?”许奕自身后随手拿起一个粗瓷小碗质问道。

“是......是.......”刀尖在喉,冯尚勇不敢有所隐瞒。

“哐当!”一声,粗瓷小碗被许奕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声呵斥道:“冯尚勇,你可知私吞赈灾粮罪当如何?”

冯尚勇被许奕猛然地爆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想要向后躲避。

可惜,两名衙役此时正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使其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许奕见此,缓缓将斩渊刀自冯尚勇喉咙处抽开。

随即猛地扎向冯尚勇大腿处。

“噗呲”一声,斩渊刀直接将冯尚勇大腿钉在了地面上。

“听好了,私吞赈灾粮,视数目多寡,最高可处以腰斩、凌迟等刑罚。”

“冯尚勇。”许奕缓缓弯腰沉声问道:“你可知何为腰斩?何为凌迟?”

冯尚勇此时痛的死去活来,哪儿还有力气回答许奕的问题。

许奕缓缓转动斩渊刀沉声道:“看着本官的眼睛。”

冯尚勇一息不看向许奕,许奕便缓缓转动一息的斩渊刀。

剧痛之下,冯尚勇连死都做不到。

无奈之下,冯尚勇只好全身颤栗着看向许奕。

“这才听话嘛。”许奕笑了笑缓缓开口说道:“本官来告诉你何为腰斩,何为凌迟。”

“这腰斩嘛,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就是拿刀子猛劈你的腰间,但却偏偏不伤你五脏六腑,直让你在无穷的痛苦哀嚎中慢慢死去。”

“至于凌迟嘛,更简单了,知道渔网吗?就是渔夫用来捕鱼的那种网。”

“凌迟就是用比渔夫捕鱼所用的渔网,网孔还要小的网,覆盖在你的身上。”

“勒出来多余的肉,然后拿小刀,一点一点的将那被勒出来的肉片下来。”

“嗯,本官认识一个刽子手,曾经连续片了三千七百片,那人才死去。”

“滋滋滋,看你这体格,估计能撑到四千片,本官还真想亲眼看看到时候会是怎么一副场景。”

“想想就格外的有趣,你说对不对?”

许奕舔了舔嘴唇,咧嘴笑着询问道。

听着许奕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两种刑罚的执行过程。

冯尚勇忽然感觉,也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想死?本官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呢?”许奕冷笑一声,随手拿起身后灶台旁的一块抹布。

一手捏着冯尚勇的嘴巴,一手将抹布团起,直接塞在其嘴里。

做完这一切后,许奕将斩渊刀拔出,随即吩咐道:“给他包扎伤口,包扎完后,抬来文房四宝。”

霍成虎身躯一颤,好不容易从许奕的狠辣中走了出来。

急忙抱拳回应道:“遵令!”

这一刻,霍成虎忽然感觉,许奕好像比他还像刑部官员。

无论是对大周律的熟悉,还是对刑罚的熟悉,甚至是审问时的学问,哪一样都比他这个正五品刑部员外郎强。

而且强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不一会儿的功夫。

冯尚勇被人抬上了桌案。

“我问,你写,明白就点点头,不明白先让你尝一半凌迟。”许奕笑了笑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