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只有许奕。
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最特殊的那一个。
母后自缢,舅父家更是早已烟消云散。
在一定程度上,许奕俨然是一个孤家寡人,与所有世家都毫无牵连。
且,许奕想要重获自由,便只有赈灾这一条路可选择。
而赈灾,势必要与所有既得利益者为敌。
那些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不就是那些世家吗?
‘正德帝这是在拱火,这是要将我彻底当做枪来使啊!’许奕心中喃喃自语道。
忽然。
许奕心中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性,那便是正德帝的拱火远远不止将韩向荣贬为庶人这么简单。
定了定神,许奕抬头看向许镇,沉声询问道:“陛下今日在朝堂上是否做了一些惊人举动?”
许镇愕然了一下,随即沉声道:“没错。”
“今日朝堂上,陛下以赈灾两面碑以及城中百姓积极捐钱捐粮为由,向文武百官施压。”
“也正是因此,朝堂上哭穷声不绝于耳。”
“不过最终还是没人能够明目张胆的忤逆陛下,满朝文武多多少少都捐赠了一些钱财与粮食。”
“想来不出三日,这些粮食便会送到京兆府。”
‘果不其然!’许奕心中喃喃道:‘当真是好算计!真不愧是一执政二十九的帝王。’
本就不死不休的局面,也会因正德帝的算计变得更加波涛汹涌!
不过。
正德帝此举,在一定程度上,对于许奕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像许奕这么一把好用的刀,正德帝定然不会让它轻易折断。
虽说在一定程度上,许奕获得了一张保命符。
但这,被利用的感觉,终究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好在,很快许奕便想开了。
这个世界不就是互相利用吗?既然正德帝可以利用他。
那么他为何不能利用正德帝?
无非就是博弈罢了!
“奕儿。”见许奕走神,许镇轻声呼喊。
“嗯。”许奕回过神来,看向许镇。
许镇此时的面色无比的凝重:“奕儿,经此一事,那些世家将会更加恨你入骨,日后无论去哪儿,都不要让问心离你太远。”
“若是有拿捏不了的主意,可随时去晋王府寻二叔。”
“无论什么时候,二叔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朝堂上是,朝堂下更是!”
许奕心中一暖,笑道:“放心吧二叔,侄儿明白。”
话音刚刚落罢。
许镇便站起身缓缓开口说道:“你在这儿歇息一会儿,有二叔在,没有人敢进来打搅你。”
话音落罢。
不待许奕开口。
许镇便搬着椅子,径直地坐在书房门后。
自家这个侄儿正在建立自己的名望,这一点他能够看出来。
但,自家侄儿惨白的脸色,浓黑的眼眶又让他心疼不已。
现如今,好似唯有此举,才能让自家侄儿既不折损声望,又能很好地歇息一会儿。
许奕望着端坐在门口的许镇,心中暖洋洋的。
“那。侄儿斗胆劳烦二叔了。”不是许奕不客气,而是此时的他,上下眼皮早已不知交锋了多少次了。
“好好歇息,莫要想其他的,有二叔在。”许镇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