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高见又笑着说道:“我们不急,马镰会急。过些时候,派几个人悄悄进入秦地,散播我们已经闯过临关的消息即可。”
……
秦地。
燕晴四仰八叉的躺在马车里,一只脚搭在马车的窗户上,脸上带着些许愁容。“绣娘,你不是懂医术吗?来,给我把把脉。”
“怎么了?”
“我感觉最近……有些不正常。”
“具体说说。”
“就是……嗯……你大概不知,男子嘛,每日清晨醒来,总会……总会很亢奋的。”燕晴皱着眉,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最近吧,我是一点儿也不亢奋,甚至有些心如止水的意思。我严重怀疑我可能有些肾虚。快点儿快点儿,赶紧帮我把把脉。若是万一有个什么症状,开几副药补一补。”
绣娘一时哑然。
看着燕晴伸过来的白嫩小手和雪藕一般的手腕,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指搭在了燕晴的脉搏上。
其实,无需号脉,也无需开药。
只要燕晴不再喝那紫汤水,过得数日,自然也就可以继续“亢奋”了。
又能怪谁呢?
原本给魏庆书准备的“去火”汤水,燕晴却是问也不问就喝了,还喝上瘾了。
绣娘起初觉得,给燕晴“去火”也很好。那样的话,万一哪天燕晴睡着了,便不至于“原形毕露”了。而且,她“心如止水”的话,也就不会动辄要占自己便宜了。
未成想,她喝上瘾了。
紫汤水到底是药材,喝多了,也不好啊。
“嗯……身体倒是无碍,或是最近心思太重,忧心过重?”绣娘道:“好好睡上几日,也就是了。”
“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
“唔。好吧。”燕晴慵懒的发了会儿呆,又道:“口渴了,等会儿到了饭点儿,再给我熬点儿紫汤水吧。”
“那东西……没了。”绣娘道:“想喝的话,待到了昭和,我再帮你寻觅一些。”
燕晴很失望,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又问:“再往前是不是要到秦州府了?”
“是的。”
“绕过去吧。”燕晴道:“让南柯去秦州府传个话,就说本郡主怕死,不敢去拜见秦王,直接绕路跑了。”
绣娘苦笑,“真这般说?”
“自然是真。”燕晴抱怨道:“这一路上折腾的够呛,马车上睡的我腰都疼了。还是赶紧到了昭和,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说着,又伸手挠了挠胸口。“这穷山恶水的破地方,蚊虫太多了。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最近胸口总是有些发痒。”
绣娘听得此言,神情微微一怔,盯着燕晴胸口瞄了一眼,略作迟疑,道:“解开衣服,我看一眼,莫要被什么毒虫咬了。”
“好。”燕晴答应了一声,宽衣解带。
绣娘认真查看了一番,脸上浮现出笑容。“看不到什么叮咬痕迹,想来是秦地太过潮湿,故而有些风痒罢了。待到了昭和,好好的泡个热水澡也就是了。”说罢,帮燕晴穿戴整齐。“你在马车上休息吧,我下去走走,坐车坐的久了,也是有些乏了。”
下得马车,看一眼依旧搭在车窗上的燕晴的小脚,绣娘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
湛蓝天空,万里无云。
十四年了。
终于要拨开云雾了吗?
当然,还不能高兴的太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才是最关键的。
十四年了,绝不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