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起点头,说:“所以,你们必须在他到榕城之前离开。”
“其实吧,”老道拍了拍胡起:“你正常的时候脑子挺好用的。”
胡起竟没有说话。
祝青林虚弱的说:“方子,留下,人,留下。”
老道解释道:
“方子上都写着序号,由重到轻,如何用药那些药师都知道,跟着我这几日已可独当一面,方子是留给城主了,那些药师如何用,全凭城主做主,再有,重症的病患已稳定,只需接着服药三日即可痊愈,城中有不少医师,城主大可找些信得过的,等病患痊愈后,请他们来把脉,确定无疑了,再放他们离开。”
老道顿了一下又说:
“若是又发现了时疫病患,就如同这次一般,先封在某处,依据方子用药即可,只是要区分好伤寒与时疫,榕城内的医师谁能做到,城主要心里有数!我们走,只带着祝菜,祝铁和祝剑,其他人都会留下,等祝喜山到了,让他带回去便是了,这些人眼下还能帮你熬药,若是祝喜山没有将人带走,还望城主对他们照顾一二,等我们来接。”
胡起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之前他不觉得自己对祝青林的怀疑有任何问题,可今日一听,一位被家人毒害至病弱的公子,在躲避家人之时,还不忘将榕城的病患如何安置想的这般周全,胡起惭愧了。
“难为公子想的如此周全,只是,你们几人,如何能躲过祝喜山的寻找?即便立刻出城,走不了多远,怕就会被祝家的眼线看到……”
老道摆了摆手说:“城主不用担心,我们明日早晨离开,公子担心的是祝喜山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哼!他是医相不假,可对我来说,与普通医者并无差别,齐王对我尚要礼遇三分,他既只医治王室中人,两次拒绝我的请求,以祝喜山的年纪怕不会妄想我会笑脸相迎,他在我这里找不到你们,定会另想他法,祝喜山几十年的积累,我怕你们走不远,倒不如就待在榕城,齐国之内,也就榕城能护你们周全!”
祝青林说:“城主放心,我,自有办法。”
胡起又问:“或者,你们去楚国?”
祝青林笑道:“不至于。”
老道也说:“还没到那一步,先溜着他玩玩,只是令爱城主可要看好了,我们此去并非游山玩水……”
“她去哪了?我今晚找个理由,带她回府,明日你们走后,给她留封书信,我便能安抚住。”
老道点了点头,又道:“这次有些药材我们需要带走,还要准备一些吃食……”
胡起忙说:“理应如此!”
祝青林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快回来了。”
胡起问:“谁?”
“还能谁?你闺女呗!”
……
果然,没过多久,祝菜他们喜气洋洋的挖完坑回来了,但祝武还活着。
祝青林让祝菜抱着去看了看祝武。
祝武几日高烧不退,意识已模糊,只见他目露惊恐,虚弱的挥动着双臂,口中有气无力的喃喃自语:“别过来,别过来。”
祝菜将祝青林放在椅子上,老道哼了一声道:“你之前说他手上不干净,竟没想到这般不干净,难怪你要挖坑!”
祝菜向后退了一步道:“别告诉我大白天的,你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