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与刘光世只拱手为礼:「末将见过王爷!」
韩世忠也随着两人拱手见礼,并未行大礼。
这便是西军宿将天生就有的傲气。
岳飞怒道:「军营之中,王爷军帐之内,尔等竟敢不以大礼参拜,好生放肆!」
刘光世是西北帅臣刘延庆的次子,家世显赫。
他见岳飞如此年幼,竟然顶着一个伏虎军副都统制的职位,打心眼里不服,也因此更加轻视青州军。
故他淡然道:「吾等乃朝廷册封的军将,此番调任青州,来帐中拜见王爷,如何就失了体统?新笔趣阁
汝又是谁?竟敢在军帐之中吆五喝六,若是在西军中,吾早就将汝推出去斩了!」
岳飞也不动怒,他缓缓定了定神,道:「你要斩我?岳某乃王爷麾下,京东东路兵马副总管,伏虎军副都统制,尔等三人都在某之麾下!」
刘光世呵呵一笑。
张俊也笑了笑。
只有韩世忠深深打量了岳飞一眼,却没有多言。
见三人并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岳飞无动于衷,只淡然道:「我伏虎军军法如山,绝容不下任何桀骜不驯之辈充任军中,王爷为统兵元帅,汝等三人为麾下军将,此番对王爷无礼,便是藐视我青州军法。
来人,将这三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刘光世和张俊勃然大怒:「汝何敢欺吾等?吾等乃朝廷军将,官爵在身,汝何敢以军法加以凌辱?」
数十虎狼军卒闯进,张俊三人纷纷拔剑而起,面色桀骜。
王霖向岳飞投过稍安勿躁的眼神,突然拍了拍帅案,淡淡道:「汝等三人既然来我伏虎军中,就要服从我伏虎军的军纪军规,不然便只能军法从事。」
「岳将军乃朝廷册封的从三品武官,为我青州军副帅,位列伯爵。
张俊、刘光世、韩世忠,你们不过区区从五品军将,竟敢当面顶撞上官,还敢当着本王的面拔刀相向,你们可知已经触犯军法,按律当斩?」
不待三人辩驳,王霖又冷然道:「张俊,本王知你十六岁从军,累立战功,为西军宿将。
但本王可以告诉你,像你这般军将,我伏虎军中俯拾皆是,你在西军中的那套傲慢作风,早些给本王收起来!
不然,我杀你若徒猪狗!」
王霖目光如刀落在张俊身上。
王霖心中却是想起了他上辈子在杭州游览,还曾经亲手摸过张俊跪伏在岳王庙前的青铜雕像。
又想起他日后曾与秦桧狼狈为女干,谋害岳飞,就起了一丝杀气。
张俊梗着脖子,面色涨红。
他敢蔑视岳飞,却终不敢与王霖公开对抗。
王霖不仅是大宋王爵,还是主帅。
他要真敢与主帅对抗,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王霖又望向刘光世,声音更冷:「刘光世,本王知你出身西北将门世家,汝父刘延庆为鄜延路总管,本王还知你御军姑息,性格骄傲跋扈,素来蔑视军纪。
本王警告你,青州军不是西军,本王也不是你爹,不会纵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
你再敢抗命,本王便当众将你斩立决,将你首级送回陕西,看看你爹刘延庆敢不敢说半个不字?!」
王霖声色俱厉,杀气腾腾。
刘光世咬了咬牙,知道形势比人强,忍了下去。
王霖深沉的目光最后落在韩世忠身上。
他下意识回望着一脸忿忿之色的梁红玉,心中难免起了几分异样。
只是这念头一闪而逝,他旋即道:「韩良臣,本王知你出身贫寒,忠勇过人,又心怀
大志,不是那般骄矜浮夸之辈。但在我青州军中,若不服我青州军法,本王也绝不姑息!」
韩世忠躬身一礼:「末将等不敢抗命!」
王霖缓缓起身,冷然道:「本王知尔等西军之人,素来跋扈傲慢,瞧不起他军,总以为西军天下无敌,这天下若没了西军,就会江山不稳。」
「岳将军,点兵校场,让这三个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的西军军将,观我青州军威!」
……
军旗猎猎,数万伏虎铁骑闻令而动,如钢铁洪流席卷而来,奔驰之间,阵型井然有序。
光是这阵势就足以让张俊三人将心中残存的那些傲气和对于青州军的轻视收起。
张俊三人各自统率亲兵百余人,披甲上马。
他们身后那数百西军老卒虽然是身经百战之辈,但面对如此铁军,心里那点傲气渐渐被磨去。
王霖此刻麾下当真是猛将如雨。
卢俊义,栾廷玉,杨志,呼延灼,索超,董平,花荣……
这还不包括在神武军中的关胜和徐宁,以及留在梁山作为奇兵的晁盖等人。
这些人随便拉一个出来,以个人战力而言,也非韩世忠三人能敌。
张俊三人面色渐露凝重之色。
都是常年在军中的统兵之将,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如何,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王霖的青州军如此兵强马壮,将勇兵悍,已经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和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