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为时已晚。
王霖命岳飞率大军驱驰庞大的战马群缓缓东进,向宋境与辽境相接的大茂山口行去,而他自己,则率战后重新整编的三千虎神卫列阵于浑源河谷之外,迎战种为的西军精锐。
亦为断后。
刚历大战,三千虎神卫杀气腾腾,血气盈天。
西军结阵,种为拍马而出。
他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在马上怒视着王霖高呼道:「王霖,汝可敢来与某一战?」
王霖澹然一笑,正要亲自出战,却听身侧梁红玉轻道:「王爷,奴家为王爷擂鼓助阵!」
王霖大笑:「好!红玉擂鼓,为孤助威!」
……
虎神卫将军鼓驾于高坡之上,梁红玉纵马驰上,翻身下马,奋力擂起军鼓。
军鼓声下,王霖纵马驰出。
他知道这位是种师道的孙子,跑到辽境内找自己寻仇来了,但面对这么个连属性面板都不显示的西军将军,或许只会出一场的NPC,他实在提不起太高的兴致来。
种为在种家军中也算一名勐将,但对上王霖,他却无半点胜算。
而那西军军卒眼见自家主将没有两个回合就被王霖一枪挑落马上,心中之震撼可想而知。
却来不及救援。
王霖枪尖抵在种为颌下。
姚古纵马驰出,连声高呼:「齐王枪下留人!」
种为躺在地上丝毫不惧,怒声道:「王霖,要杀便杀,某要怕就不是种家子孙!」
王霖澹漠道:「孤要杀你如屠猪狗。就凭你,也敢来与孤争斗?」
种为咬牙切齿道:「王霖,你杀我祖父,我种家与你势不两立!」
「种师中图谋害我,孤杀他天经地义。你若不服,随时来找我,孤随时奉陪。不过,孤劝你还是别来妄自送死,孤可以饶你一次,但绝没有第二回!」
王霖收回枪来,横在马上。
姚古在马上抱拳道:「齐王殿下,手下留情!」
王霖抬头望向姚古,讥讽道:「你便是那姚平仲的父亲姚古?」
姚古面色微红:「末将正是姚古!」
王霖嗤笑一声:
「果见面不如闻名也!」
「汝父姚兕,一代名将,抗击西夏,与国有功。
汝叔姚麟,亦为英豪。战阵之上,中失透骨,镞留不去,以强弩出之,笑语自若。
汝兄姚雄,少勇有谋,年十八即左父征伐。从讨金汤,以百骑先登夺隘,又成荔原之功。
唯独汝,素来争强好胜,好大喜功……姚古,虎父何有犬子乎?」
姚古被王霖一番讥讽气得面色发白,还未发作,就又听王霖暴喝道:「姚古,你们想夺战马充为军用,也在情理之中。但孤与金人血战之时,你们为何畏惧不出?
尔等若出关助我诛杀金狗,孤就算是分你一批战马又如何?
如今孤斩杀金兵近万,汝等却大言不惭出关夺马……这便是号称大宋禁军精锐的西军之风么?」
「不要脸的东西,给孤滚回雁门关去!
回去转告种师道,金人大举侵宋在即,他若守不住河东,孤一定灭他种家满门!」
……
王霖率大军驱驰十万良马,缓缓归宋。
其实不止十万,此番两战金人,也夺良骑数千。
大军刚过灵丘,蔚州方向烟尘滚滚,马蹄轰鸣。
燕青脸色骤变。
王霖停马转身望向兵马来处,面色不变,沉吟片刻断然道:「小乙,传令下午,留下两千伏虎铁骑,命岳飞加紧驱驰战马归国,其余五千人马,随我迎战……」
「常胜军,郭药师!」
王霖面色凛然,此时此刻,他想起了《金史》中关于郭药师的一段论述:
「郭药师者,辽之余孽,宋之厉阶,金之功臣也。以一臣之身而为三国之祸福,如是其不侔也」。
王霖心中忖道:也许其人,并不是来夺马,而是来归顺投诚的。
但此人反复无常,三姓家奴,迟早还要反叛,是不是当机立断,将其杀之以绝后患?
半日后。
郭药师果然率万余常胜军抵达灵丘,却远在灵丘之北安营扎寨。
王霖率五千军于灵丘之南立下营寨。
两军对垒一日,郭药师率五百轻骑直驱阵前,在马上高呼道:「在下辽国常胜军主将,郭药师,求见大宋齐王殿下!」
王霖纵马而出,紧随其后的还是梁红玉与燕青。
王霖望向不远处的郭药师,其人果然容貌伟岸,沉毅果敢。
而郭药师也在上下端详王霖。
其实他本来是来抢马的,半路上听闻王霖一战灵丘,再战怀仁,歼灭金兵过万,震动整个辽境西域。
这才改变了主意,想要投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