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騄领了旨意,跟张岱离开了国子监。
崇祯已经忙碌了一整天,却还不能休息。
因为还有来自盖州以及大沽口的塘报没看。
拆开盖州还有大沽口发来的塘报,奏报的内容却差不多。
建奴大军已经把大沽口以及盖州团团围住,并且发起了连续的进攻,主要就是挖掘地道再埋入火药进行爆破。
….对于建奴的地道爆破,明军也是办法不多。
因为建奴自从上次大沽口吃了一次亏之后,就把地道挖在地下深处,再加上大沽口和盖州的气温低,水都冻成冰,所以地道不易垮塌。
要来要是在夏季的话,滨海地区是没法挖地道的。
明军发现4寸炮无法轰塌建奴的地道,就不再浪费弹药。
不过明军也没有坐等,而是发明了监听器,就是将喝空了的明酒罐覆盖于地面,就可以听到来自地底的细微动静,从而提前判断出建奴地道的位置。
大概判断出地道方位之后,明军便也跟着挖掘拦截地道。
等到双方的地道挖通之后,随即展开混战,不过基本都是建奴吃亏,然后整条坑道都会被明军炸毁,再然后建奴就只能另挖一条地道。
但是也有建奴将地道挖到明军的铳台之下并引爆。
多数时候明军都会提前转移,但也有不小心中招的时候。
比如盖州卫就有一个铳台的90个明军遭到活埋,等到挖出来时已经全部牺牲。
明清两军互有胜负,杀得难解难分,至少从短时间内看,建奴还奈何不了明军,要想拿下盖州卫以及大沽口可能性不大。
说实话,这结果比崇祯预期的要好。
崇祯其实已经做好了放弃大沽口的准备的。
崇祯甚至给阎应元下了密令,情势危急可以放弃大沽口。
但是阎应元却守住了大沽口,直到今天建奴都无可奈何。
看完塘报已经到了丑初时分,崇祯简单洗漱了下便带着愉快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
马鸣騄和张岱却是一夜没睡。
回到内务府之后,马鸣騄就把翁之义、翁之礼兄弟找来。
翁家是与康家齐名的大盐商,翁之礼更了出了名的精明。
翁家兄弟早就已经睡熟多时,但是听说内务府主事相召,便立即起身赶了过来,真是片刻不敢耽搁。
听完张岱的转述,翁之义当场就懵掉。
竟然还可以这样?这不是拿九百多个股东的钱打水漂吗?
马鸣騄沉声说道:“康大掌柜,还有康二掌柜,这不是与尔等商议,而是告知,这是内务府的决定,明白吗?”
“可是,可是……”翁之义的五官愁得已经快挤成一团。
“内务府不是明文规定,不允许具体干预参股工厂事务?马大人啊,你们这么做算不算违反规矩啊?圣上若是问起,不好交代啊。”
通过在扬州以及南京的两次返还税款,崇祯“守规矩”的形象已经是深入人心,翁家兄弟毫不怀疑,如果把这事捅到崇祯的面前,马鸣騄免不了要吃一顿挂落。
当然了,不到万不得已,翁家兄弟肯定不会这么干,撕破脸对翁家也没有好处。
马鸣騄也是有苦没法说,他能说这是圣上的旨意吗?不能,那不是打圣上的脸?身为臣子就得急皇帝所急,而不是将麻烦和问题推到皇帝身上。
当下马鸣騄对张岱说道:“宗子,还是你来跟他们说吧。”
说实话,马鸣騄自己对于通过烧钱培育市场的概念都还是一知半解。
所以这事只能由张岱说,张岱对于这个概念的理解就比马鸣騄透彻。
当下张岱便责无旁贷的接过任务,将烧钱快速培育市场的概念灌输给翁家兄弟,翁之义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翁之礼听了后却有一等茅舍顿开的感觉。
“兄长,此事可以一试。”翁之礼道。
“那就,试试?”翁之义不确定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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