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就在马超说出要回转长安的那一刻,这别院外面再次出现了一支兵马。
手持弓弩和引火之物飞速围住了大半个别院,看得出来这是一支早就埋伏了许久的兵马。
“点火!”
“挽弓!”
“射!”
当这个“射”字出现的时候,马超还在悲愤交加之中。
而紧跟着就是燃烧着火焰的箭矢便从他们的头顶落了下去,这突然的袭击让马超和庞德以及他们麾下的兵马顿时一片惊慌失措。
“慌什么,这玩意又引动不了什么动静!”庞德一声怒吼,一手拉扯着口吐鲜血的马超,另一边努力稳定着局势和士气。
“大军聚集,小心防备,准备撤离,有序撤离!快!”
可庞德的话刚落地,那随之落地的火焰箭矢也落到了地上。
本来只是流淌着血液的地面,突然就被这燃烧着火焰的箭矢直接引燃了起来,甚至快速地蔓延起来。
这一刻,庞德大吃一惊,马超也是回过神来。
“这院子里有引火之物....”两人同时回过神来,也同时明白了过来,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陷阱罢了。
之前引火之物特有的味道被那蔓延的血腥味道和那恶臭之气所掩盖,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可如今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已经真的太晚了....
当大火蔓延的那一刻,马超和庞德同时奋力地朝着外面冲杀出去,只可惜了那混乱的士卒还有那些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家人。
士卒惊慌失措,互相践踏之下死伤惨重。
至于那些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家人,更是因为四肢都被打断,而且还没有口舌双眼,他们就算是想要逃跑都做不到。
马超就在庞德的拖拽之中,亲眼看着自己的士卒,自己的家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眼睁睁地被大火点燃,然后烧成了一具具焦炭....
“啊!啊!啊!”当马超安全的那一刻,外面的兵马已经撤离了,可是别院之中的惨剧仍然在不断地发生。
这一刻的马超终于接受不了这一幕了,一阵痛苦的嘶吼之后,他再次一口鲜血喷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变得颓然起来。
“刘宸,刘宸....混账啊!”怒吼的马超跪在了地上,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他只剩下了无声的哭泣。
另一边的长安城下,马抗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击退了,此时的马坑也已经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染红浸透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不顾一切带兵一次次冲杀上去。
哪怕因此他已经身受重伤了,哪怕他麾下的兵马也已经死伤十分惨重了。
可马抗仍然如同疯魔一般地不肯放弃对长安的进攻。M..coM
一群士气不佳的败军组成的兵马,莫要说攻打大汉陪都长安了,便是攻打长安周围的几座重镇都是做梦一般。
更何况是强攻长安了。
而之所以让他这么疯狂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城墙上悬挂着的那两具凄惨无比的尸体。
已经腐烂得十分严重的马腾与马翼两人。
“狗贼,将我父亲和伯父的尸骨放下来,正所谓祸不及家人。
我父亲和伯父两人已经去世了,你们为何还要如此辱没他们的尸体!”
马抗屡屡攻城失败的马抗,终于有些心态崩溃了,他开始朝着城墙上的守军怒吼,似乎想要恳求他们将自己父亲和伯父两个人从城墙上放下来。
但,没有用处。
任凭马抗如何攻打,如何嘶吼,都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做主的人出现在城墙上,更遑论答应他这个并不过分的请求了。
就在马抗要再一次发动进攻的时候,终于有人冲杀了过来。
“将军有令,让马抗将军立刻停下进攻,等待将军到来!”
听到命令的马抗自然不肯同意,但是传令之人不但拿出来了马超的佩剑,更是下令十分的生硬。
“将军有言,若是马抗不肯听令,立刻卸下其兵权转交他人!”
听到这句话之后,马抗顿时急了眼。
“孟起大哥如何会下如此命令...”
“这就不劳小将军费心了,将军有言让小将军安心等待!将军不日将到”传令之人也是好不容易才从那火海之中杀了出来。
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便是一个士卒如今心态都有些崩塌,更何况连续两次吐出心头血的马超马孟起了。
马抗纵然有千般不愿,可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颓然将兵马收回。
在城下等待的日子并不好受,每日都要眼睁睁的看着那被挂在城墙上的尸体越发的腐朽溃烂下去。
甚至在夜晚的寒风之中,他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父亲和伯父的哭泣和痛苦。
似乎有人在不断地质问他,为什么还不将自己的父亲救下来,为什么要当一个不孝之子。
这一切,马抗甚至分不清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真有那神鬼之事。
只能说,他已经彻底地疯魔了。
从别院到长安,不过就是不足半日的路程罢了,但是马超和庞德生生走了两天的时间。
当马超出现的那一刻,马抗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质问他为何如此之晚,为何没有将那刘宸的首级送来与他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