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也虽然有些钱粮,不过在祖父那一代就已经算是十分的没落了。
家中也无其他兄弟不说,祖父将家中最后的一点家产变卖却也没能换来一个前程出来。
最后反倒是在党锢之中被彻底抛弃,因此在见证了天下混乱之后,便彻底放弃了出山入仕的想法。
常年在家中教导自己的子孙后代。.CoM
等到了贾某人这一代,实在是....丢人了些!”
贾衢说话的时候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想到了自己当年的那种窘迫。
自家妻子嫁给自己的时候,家里正好是一穷二白的,到了寒冬的时候有时候为了能够熬过去,还得打着借宿的名义去自家大舅哥那里住一天。
去的时候身穿单衣,回来的时候起来早点,趁着没人起床,把大舅哥的冬衣冬裤穿上就走,时不时还得顺他一床被子...
那日子过得,若非是自家祖父博闻强记,愣是一个人记住了家中当初所有的藏书的话,他都没有一个学习的地方。
自己的学识兵法多是靠着自家祖父口述出来的。
最后靠着媳妇家的举荐这才去郡中谋了一个小吏的差事,然后趁乱才能够从一介小吏变成了一个没人看重的县令。
最后落到了这个下场。
至于自己小时候发下的宏愿....他自己都忘记了好久好久了。
“贾衢先生的过往,小子也算是有所耳闻,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再过多回忆了。
今日小子可以向贾先生保证,只要这一战小子可以得胜。
日后先生的名字,定然会被天下所铭记,那当年发下的宏愿也定然会成为日后的现实。
先生,也一定会成为这天下的一方名将。”
空口白牙画大饼,刘宸干得老熟练呢,那满脸的真诚和郑重严肃的语气。
用陈宫如今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不要脸的劲儿,真是简直了!”
不过贾衢是真的没有见过刘宸这种人,此时在贾衢的眼中,他对于这个将自己从绛邑县府衙劫走的年轻将军还是充满了不信任。
可是却感觉此人十分的了解自己,甚至可以读懂自己这么多年未曾对人说过的心中之事。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不过二十五岁还刚刚差点被送进了鬼门关的贾衢来说,格外的让他激动。
所以刚刚他说了一大堆,是一丁点忙也没有给刘宸帮上,但是却像刘宸展露出来了自己的能力。
或许,在他的心中,也是有过想要搏一搏的心思。
相比较于杜畿来说,贾逵也是一个君子,只不过他经历的苦难和杜畿完全不同。
杜畿心中有大义和百姓,贾逵在心中除了大义与百姓之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私心之所在。
他想要得到认可....这才是他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
刘宸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剩下的就是按照贾衢刚刚说的那些,一步一步将那范先引入绝境之地。
两人从山丘下来,走入了白波谷之中,而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范先也带着安邑的兵马急吼吼的冲杀过来。
一路上,他看到了大量的痕迹,还有那几乎不加以掩饰的行军残留,甚至道路两侧还有丢弃的东西。
他便更加确定这一次的敌人是什么了。
白波谷中,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和仓惶朝着白波谷深处逃窜的“黄巾贼寇”,他大喜过望。
“范延,你带两千兵马给我守在白波谷口,不可让任何人逃脱!”
“诺!”
“其他人,给我继续杀进去!”范先担心那山谷深处的贼寇有了猪呢比,直接一声怒吼,大军就再次开动起来。
“若是有敌人来犯,你立刻点燃狼烟通知我等!”
不过在最后时刻,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告诉自己的副将,也是家将范延,若是有人来袭立刻点燃狼烟通知,以防这是什么埋伏。
“将军放心,范延晓得!”
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范先便已经忍不住自己心中那即将杀戮的兴奋朝着山谷深处直接冲杀而去。
一路上的杂乱再一次的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随着冲锋的深入,他终于见到了那要绞杀的黄巾余孽。
千余名换好了自己的衣甲,扔掉了头顶的黄巾,严阵以待的河内精锐。
同时也看到了那跃马挺矛,满脸狞笑的将领,成廉。
可还没等到他想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两声巨响直接从自己大军的两侧爆发了出来。
黑色的烟雾直接弥漫了战场,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了他的鼻腔喉咙,巨大的响声让他胯下的战马都猛然一惊,将他掀翻下来。
在他摔落在地,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那不远处的敌人。
可他看到的只是一杆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的长矛,紧跟着....鲜血喷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