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一惊,这王长史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对郭增光这么客气了?
王长史却不再看他,只是默默的转身,然后从郭增光的一个亲兵手中接过一个木盒。
看到王长史捧着的木盒上方摆着的冠冕,朱常洵心头一跳,反问道:“这是什么?”
郭增光淡淡的道:“这是什么,福王殿下应该很清楚吧。”
“你,你血口喷人,本王的冠冕只有九旒,这十二旒是从哪里来的?”
郭增光懒得回答,直接向王长史示意了一下,王长史连忙道:“回福王殿下,这是从王府中一密室搜出来的。”
“胡说,本王王府中哪有这个东西?你个吃里扒外的混帐,你帮他们来诬陷本王?”
证据确凿,还嘴硬,王长史很是痛恨福王把自己害惨了,顿时心头一怒,继续道:“不只是冠冕,还有龙袍和仿制的传国玉玺,看来福王殿下对国本之争的失败,还是心有不甘哪。”
“只怪微臣有眼无珠,一直被福王殿下外相所蒙蔽,才犯下如此失察之责,真是有负圣恩啊。”
说罢,他立即上前向福王展示了玉玺和龙袍。
看着玉玺正面的字,以及龙袍上面的花纹,朱常洵只感觉脑袋一阵炸裂。
“你们,你们,你们栽赃陷害本王,都是阴谋,都是阴谋。”
这一刻,他哪里还不明白,郭增光寻找一千多民女是假,偷偷把这些东西放进王府来栽赃自己才是真。
郭增光嗤笑道:“好一个栽赃陷害,福王殿下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谋逆之事推得一干二净吗?”
一旁的朱由崧瞪大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老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爹啊,当一个逍遥自在的藩王有何不好?为何还要去做这么大逆不道之事啊,国本之争失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放不下吗?
显然,就连朱常洵自己的亲儿子,也怀疑他有谋朝篡位的意图,谁让他当初和先皇争得那么凶呢,现在又有如此充足的证据,这还怎么狡辩?
朱常洵百口莫辩,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虽然对国本之争的失败确实不满,但随着父皇崩逝,自己便断了这个念头。
这些年也只专心做个逍遥快活的王爷,根本没想过造反啊。
可是,任他如何愤怒、喊冤,郭增光已经不再对他那么客气了,直接命人将他软禁在殿中,严加看管。
同时,又立即联合王长史连夜写奏疏,揭露福王想要造反的阴谋。
而另一边,田尔耕也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记录下来,不过略去了自己几人发现那个密室,并将东西放进去栽赃的过程。
天一亮,就立即派人将信送往京师,他知道这封信最终会落到万岁手中,因为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就是当今万岁啊。
所以,福王即便有天大的冤屈,也别想洗清了,就看万岁会不会大发慈悲,留下你的猪头吧。
翌日一早,福王府被封的消息便如长了耳朵一般传了出去,洛阳百姓震惊的同时,无不弹冠相庆,这祸害真的要被除了吗?
河南府知府尹明翼派人打听了几遍都有些不敢相信,一度怀疑是不是郭增光造反了,万历帝最疼爱的藩王,当今万岁的皇叔,说封就被封了?
郭巡抚,下官有眼无珠,你是大明千古功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