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没有总督,巡抚就是集行政、军事、监察和司法等权力于一身的封疆大吏,所以郭增光就是河南行省职位最高的朝廷官员。
堂堂从二品的大员,却对早已经卸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田尔耕恭敬有嘉。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也是阉党的一员,对魏忠贤也是极尽巴结,刚任职巡抚才一个多月,就迫不及待的在开封为魏忠贤立了生祠,为此还强拆了大片民居。
正因为懂得讨好魏忠贤,所以才如此的官运亨通,自然也深知以田尔耕为首的五彪在阉党中的地位,这和他们还在不在锦衣卫没有太大的关系。
毕竟是一家人,所以双方没有过多客套,郭增光也知道田尔耕用这种方式和自己见面,必然是有要事需要自己配合。
于是,为了显示自己对阉党的忠诚,主动道:“两位大人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果然,听了这话,田尔耕的心头一缓,他就怕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会让有些人害怕义父垮台,从而生起异心。
在这之前他从耳目那里仔细的了解了一番,这郭增光虽然也多次打探过京师发生的事情,但并没有其他不轨之心,所以此人眼下还是可信的。
其实,只要郭增光没有明着站出来背叛阉党,田尔耕觉得就可以利用,反正这件事情的核心内容又不会让他知道。
而对于郭增光这种人来说,只要不用冒太大风险,肯定不敢违逆千岁爷的意思。
毕竟风头已过,而千岁爷还安然无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于是,田尔耕立即笑着道:“郭大人哪里话,吩咐可不敢当。只是义父领了万岁的旨意,吩咐我等前来办一件案子,这河南不是郭大人的地界吗?就想着让郭大人帮衬一二,我等也图个方便。”
竟然是万岁颁布的旨意,还特意交给魏公公来办,看来万岁对魏公公还是信任的。
郭增光心头一松,连忙道:“两位大人太见外了,有何事派人知会一声即可,何必亲自跑一趟。”
说是这样说,但人老成精的他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不然也没必要如此谨慎。
田尔耕沉吟了一下,道:“因此事事关重大,非亲自前来拜会不可。”
郭增光做出有些意外的神情,然后殷切的道:“原来如此,两位大人但说无妨,下官必竭尽全力。”
堂堂从二品大员都自称下官了,可见其极尽媚性。
田尔耕和许显纯二人虽然面上表示承受不起,但内心里却是很满意的,他们就喜欢曾经在锦衣卫时那种高高在上,人见人畏的感觉。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田尔耕神情严肃的道:“郭大人,此事与福王有关,切莫轻易透露与外人知晓。”
郭增光一惊,这委实没有想到,怎么会要查福王呢?竟然还是万岁的旨意,可也没听说过福王府今年以来发生了什么大事啊?
当然,在他心里,本能的认为什么强抢民女、侵夺私田等等根本算不得大事,毕竟这种事情,不说天天发生,也是屡见不鲜。
真要查,也不用等到现在了,福王都干了十多年了。
所以,他连忙道:“这是自然。只是说来,下官甚是惭愧,竟不知福王近日做了哪些违制之事。”
田尔耕一惊,立即细数起福王府上下的罪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