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此番南下志在建康,暂无暇西顾,我等只要不越过灨水,不做的那么过分,未必会招来齐军。”
萧琮听后彷佛吃下了什么定心丸,神色又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他搓了搓衣袖走到架子边取下舆图,仔细看了一阵,然后兴冲冲的对高贞道:
“那我们西夺沅陵,东取豫章,这应该不过分吧?”
高贞上前看了舆图一眼,再次摇头道:
“不成啊殿下,豫章在灨水之右,已经算是过了界…”
“那…”
萧琮的手指顺着舆图上标注的
灨水往下划,最终落在了庐陵:
“那么此地如何?”
高贞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殿下好气魄!”
“夫人,陈军已败,小婿以为夺取庐陵的时机已到!”
宇文邕也在打庐陵的主意,他为了在岭南这块地界上占据一席之地,最终只得答应做冼英的女婿,娶了那“彪形大汉”为妻。
“此事不急啊。”
冼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宇文邕,亲手端过一盅白瓷碗,里头还冒着热气:
“这是老身专门命人为贤婿熬制的鱼翅参鸡汤,贤婿尽快趁热喝了才是,瞧瞧,才刚成婚就瘦得不成人形了,也不知赫儿是如何对待你这位夫君的…”
女人一上了年纪就特别爱唠叨,这一点放在冼英身上也不例外,她现在不关心军国大事,只关心自己的女婿是否遭受了虐待。
“谢夫人…”宇文邕不情不愿的接过那碗鸡汤,由于装着心事也没顾得上吹两口冷气让鸡汤先凉一凉,端起碗便往嘴里灌,结果烫得他龇牙咧嘴,上好的白瓷也平白遭了殃摔碎在地上。
“烫着没?快擦擦!”
冼夫人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对宇文邕更加怜悯了:
“可怜的,一碗鸡汤竟馋成这般模样,这个赫儿,究竟是如何侍奉自家男人的??”
她侍奉我?我侍奉她才对!
宇文邕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一想起两人在床榻之间的那些事,宇文邕就浑身抓狂,当了半辈子皇帝,从来只有他征伐女人,哪有女人反过来征伐他的?
若非这具身体还保留了从前的几分底子,只怕自己要被那头母老虎给压死在床上!
“阿赫待小婿极好…”
为了获得兵权,宇文邕十分违心的说了一句,然后指着舆图上的庐陵再次对冼夫人说道:
“夫人,只要我们能趁陈国无暇他顾之时夺取庐陵,灨水以西皆可为俚部之疆土,那时我等北可进逼湘阴,西可直达沅水,即使建国也足够了…”
冼夫人听罢沉默了起来,而宇文邕则眼巴巴的看着她等待决定,过了好一会儿,冼夫人这才笑着开口道:
“想不到老身的女婿遭了这么大的劫难志气依旧比天还要高呢…”
宇文邕不知她这话究竟何意,只好忐忑不安的答道:
“小婿也是为岭南的日后考虑…”
“也罢!”
冼夫人拍着黄花梨做成的拐杖点了点地面:
“既然贤婿有此决心,老身这个为人母的岂有不应允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