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景和的身影出现在了牢门外,他刚才躲在暗处偷听了老半天,发现这兄弟二人越说越离谱,陛下岂会有那闲工夫在这当口陷害你们斛律家?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若陛下要解你们父亲的兵权何须弯弯绕绕?直接让吴王拿着圣旨跑一趟不就成了?难道你们还敢对吴王下黑手不成?”
皮景和一脸轻蔑的看着牢中的兄弟二人:
“可别把陛下与先帝混为一谈,但凡你们在陛下身边呆过几天也说不出这样傻不拉叽的话来!”
兄弟二人脸色难看,斛律世酋气呼呼的瞪着他道:
“偷听别人说话可非君子所为!”
皮景和被这话给气笑了,指着跟个斗鸡似的斛律世酋嘲笑道:
“老夫从来不自诩君子,若非是临行前斛律明月多番请求老夫照料一下你们,老夫岂会与你们多费唇舌??”
“你…”
斛律世酋还要反驳,斛律世辩见状连忙把弟弟拉到后面,自己走上前,对着皮景和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舍弟莽撞,请禹国公不要见怪。”
皮景和不耐的摆了摆手:
“无妨,看在斛律明月的份上,老夫不与尔等小辈计较。”
“多谢。”
斛律世辩又是一礼,然后这才问道:
“先前听禹国公的意思,此事并非是陛下他…”
“当然不是。”
皮景和不假思索的驳斥了斛律世辩的猜测:
“陛下本是要直接与佗钵可汗会盟的,只因佗钵这厮做事不太讲究,所以就转道来幽州看看,至于你们说陛下故意使计陷害,在老夫看来就是无稽之谈,陛下的为人老夫难道还不了解?犯的着这样?他若是想收拾谁直接上手就是了,不信你们去问问斛律明月,问问他被陛下揍得可还舒坦?”
兄弟二人听罢大感惊奇,听皮景和的意思,大伯斛律光被陛下给揍了?
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身为皇帝怎么能动手殴打臣子呢??
似乎是猜中了兄弟二人心中的想法,皮景和淡淡补充道:
“挨一顿打换来斛律家平安,这笔买卖难道不划算?当初斛律明月是个啥性子难道你们这些当侄儿的会不知道?”
兄弟二人这下没话说了,记忆中,他们的大伯向来是喜欢端着架子,很少在家人面前展露笑脸,不但在家里如此,在外面更加如此,大概是多年的沙场血战,已经让他养成了舍我其谁的气势,这种气势甚至在皇帝面前也从不曾收敛…
所以才挨了一顿打?
兄弟二人互相看了几眼,他们虽然对斛律光挨打这件事也很好奇,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摆在他们面前。
两人忽然不约而同的朝皮景和跪下,言辞恳切道:
“那些金银财宝与我等绝无干系,恳请禹国公替我们向陛下说情啊!”
皮景和背着手微微一笑:
“所以你们也认为这些金器是无主之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