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六奚龙恩哈哈一笑:“记着,天黑之前若不把人送出来,就放火烧死你们!”
待潘六奚龙恩一走,惊疑不定的周国官员们纷纷围着宇文直,请他拿主意,毕竟谁都不想死在大火里,水渠里的那把火现在还燃着呢!
宇文直非常罕见的没有吭声,而是拿着信把尉迟迥叫到了一边。
尉迟迥看完信上的要求后,爷沉默了。
“大将军你看…要不就按高俨的意思办?”
“果真是少年意气啊…可事后你我如何向随国公交待?”
尉迟迥对高俨要求把普六茹坚的夫人送出城外才退兵的条件感到非常惊讶,他不信高俨千里迢迢跑来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已为人妻的独孤伽罗。
“你我何须向他交代?再说了,一名妇人和长安城的安危相比,孰轻孰重难道大将军不知?”
宇文直根本就没把普六茹坚当一回事。
尉迟迥还不放心:
“可若是把人交出去高俨反悔你我又当如何?”
“何况用夫人换来苟且活命,到时你我岂不成了天下人眼中的笑柄??”
宇文直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用平生所学尽情的蛊惑着尉迟迥:
“大将军此话差矣!独孤夫人身为皇后生母,为了保下我大周宗庙,乃是自己甘愿作出牺牲,与你我何干?”
说到这里,宇文直见尉迟迥还有所犹豫,心想这老头多半还存了保存颜面的心思,于是又生出一计:
“若是大将军还有不忍,我们让独孤夫人扮作那娄仲达的侍女,将他二人一起送出城外给高俨,反正此事只有你我得知,只需派人暗中将独孤伽罗擒来藏于车厢内…”
“你…”
尉迟迥刚想呵斥,见远处的官员们正好奇的望着这边,连忙压低了声音,犹豫问道:
“你可有不被察觉的把握?”
宇文直见他心动,拍着胸脯表示道:
“大将军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尉迟迥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这么做有些对不起普六茹坚,他又叫住临走的宇文直:
“你派人去老夫府上,将我孙女繁炽接来,一道送出城外给高俨。”
宇文直听后顿时一愣,但旋即他反应过来了!
尉迟迥这老头是怕日后事情败露引来身败名裂,于是干脆把自家孙女也一股脑儿送出去,到时他尉迟家也成了受害者,自然也就没人说他尉迟迥的闲话了。
这一刻宇文直非常惋惜自己膝下没有闺女,否则也愿学一学尉迟迥,偏偏这老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高俨军中毕竟没有女眷,繁炽这孩子手脚勤快,就当是给独孤夫人做个丫鬟吧…唉…”
“大将军放心,本官省得。”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一辆马车就在城门处准备妥当,遭五花大绑的娄仲达也被带到了城下,宇文直亲自给他松了绑,并且浮出笑脸对娄仲达道:
“你们殿下要的人我们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就在车厢内。”
宇文直说着还特意朝马车内努了努嘴。
于是娄仲达好奇的把脑袋伸进去看了一眼,发现里头有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其中大的那个不但被捆得严严实实,嘴里还塞了一团破布,至于小的那个也不好过,两只手被反绑着,泪花子噙在眼中十分可怜。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大小两个女人都是罕见的美人。
娄仲达摸了摸脑袋,坐在车沿儿上等待城门开启,嘴里忍不住嘀咕道:
“殿下跑长安抢女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