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当然不信他的这番鬼话,只是眼下大敌当前,也不好与他争辩:
“那领军之人正是齐国大行台高俨!他要我们交出其兄长南阳王高绰,否则会一把火烧了长安城!”
宇文直嗤笑一声:“长安城这么大,一把火就能烧得掉?”
尉迟迥脸色一沉:“老夫现在不是在与你卫国公讨论高俨能否烧掉长安城,老夫是在问那齐国南阳王高绰当真被你们扣留了??”
宇文直一愣,这事儿他压根就不知情啊?
尉迟迥见他这副表情,顿时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草包,随即又问道:
“那么齐国使者娄仲达现在何处你也不知道喽??”
宇文直虽然是宗亲,但比起尉迟迥这种的资历威望深厚的老臣,还是有所不如,连忙答道:
“这娄仲达我倒是知晓,他前几日想偷偷离开长安,不料被巡逻的士兵发现,最后又被请了回来,现在就住在驿馆之中。”
尉迟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宇文直见状,试探性问道:
“要不我找人把娄仲达送出去,好让齐人主动退兵?”
“哼!!”
尉迟迥一声冷哼,吓得宇文直差点一哆嗦,老头怒道:
“堂堂京师竟被人打至城下,你身为大周臣子,不思如何雪耻,一心想着如何礼送齐人离境?岂有此理!”
宇文直这下没话说了,他知道这老头瞧自己不顺眼,于是干脆闭口不言。
“贺娄子干,老夫问你,长安城内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将军立刻抱拳答道:
“可战之士不下两万!”
尉迟迥轻轻一颔首,指着在城下嚣张跋扈的高俨,又道:
“吾观齐人军阵不足万,你可敢率军出城与之一战?!”
贺娄子干单膝跪地:
“固所愿而!”
“来人!擂鼓!助战!”
尉迟迥大手一挥,下达了出城作战的命令。
城外。
“殿下,他们似乎要出城和咱们干一场。”
“孤听见鼓声了。”
高俨手持山河,指了指正在缓缓开启的城门:
“稍后将他们引出城头范围再打,否则咱们会吃亏。”
莫多娄敬显立即答道:
“殿下,末将愿为头阵!”
高俨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
“孤带你来就是让你干这个的。”
莫多娄敬显大喜,立即下去准备。
等他一走,高俨马上下令,让将士们往后退,好给莫多娄敬显留出足够的冲击距离。
而贺娄子干一出城,便看见正在缓缓后退的齐军,他盯着高俨那杆大旗,心里直呼痒痒,这可是擒王之功啊!
“众军听令,随我杀将过去!!”
贺娄子干手持马槊,一骑越众而出奔在最前头,让高俨觉得十分碍眼:
“谁可为孤迎战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