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徐法真顾不得向高俨请罪,连忙捡起地上的卷宗仔细看了起来,他身为京兆府尹,日理万机,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看小小的盗窃案件。
不过等他捡起卷宗看清之后,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因为这上面的犯人还真的都是从朔州过来的。
“大行台…臣…臣失职…”
这时候,徐法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干脆利落的向高俨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高俨没工夫理他,而是面色凝重的看向封士让:
“最近给你送礼的官员之中可有从朔州过来的?”
封士让思索了一阵,慌忙答道:
“有!朔州刺史府长史王尚之曾给臣送来一对精巧的玉狴犴。”
听见这话,本来存了看热闹心思的祖挺也抬起了头:
“刺史府长史无令怎能离开辖地?他是何时向你送的玉狴犴?是亲自送的,还是托人送来的??”
封士让被这老瞎子凌厉的语气吓得身子一颤,战战兢兢的答道:
“是王尚之亲自送来的,就在这个月初八,那天臣的阿母过寿…”
封士让说到这儿见高俨表情非常难看,连忙又道:
“臣愿将所得充公!”
“孤可没打算找你要那对玉狴犴,既然是老人家的寿礼,就好好收着吧。”
高俨说完,又看向祖挺:
“朔州刺史是谁来着?”
祖挺脸色同样不好看:
“殿下,朔州撤行台府后,刺史与都督皆由南安王所担任。”
“高思好?孤不是下令将高元海一家流放了么?怎还有人担任朝廷要职??”
急于戴罪立功的封士让抢先答道:
“南安王高思好是上洛王高思宗在外收养的义弟,与高元海一系并无血亲,两家也无走动,因此大宗正先前流放高元海一脉家眷时,并未将南安王算在内…”
高俨走回到桌前,自言自语的说道:
“所以他就趁机造孤的反?”
“啊?!”
封士让与徐法真二人一听均大惊失色,南安王高思好要造反?!
高俨见这二人吃惊但祖挺却一脸淡然,料想这老瞎子应该也瞧出端倪来了,遂指着老瞎子对欲言又止的两人道:
“看孤作甚?有问题问这老瞎子去!”
被高俨点名,祖挺身子立马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再站那做什么世外高人,立即对二人道:
“殿下说的极是,南安王多半已在暗中谋划起兵,这些盗贼便是佐证!”
徐法真越听越糊涂,张着嘴问道:“这跟盗贼有何关系啊?”
祖挺撇嘴道:“你比你那已经作古的老子悟性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啊!”
“这些盗贼都是从朔州来的吧?”
“你抓他们的时候可有反抗?”
徐法真摇头,这些盗贼大多都是人赃并获,且所盗财物并不值钱,有些甚至只是偷了个造饭的铁锅。
“这就对了。”
祖挺一拍大腿:“老夫断定他们多半都是来自军中,就等着殿下登基那天大赦天下,好与那些和尚一起在京中作乱,与南安王来个里应外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