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带人抄没大皇经寺时,发现内里的许多佛堂和禅室都是空的,实在是有些奇怪啊…”
祖挺插嘴道:
“这有何奇怪之处?”
李若急忙解释道:
“殿下,祖侍中,实不相瞒,臣平时烧香拜佛也多在大皇经寺,早年间家父曾经捐了一对质地极好的玉佛挂在我们李家专用的佛堂之中,这次臣专门去看了,发现那对玉佛已经不见了,可臣上月去上香时,明明还在呢…”
高俨听罢默然无语,他又捡起祖寿传回的情报看了两眼,上面也的确提到昙献一行化作商贾,并且十分珍视,所以才被他们后来出发的追兵给撵上了。
“看样子多半是带走了。”
高俨将那封情报扔给李若:
“这说明剩下的僧人中一定还有协助他们转移这些东西的同党!”
“孤建议你最好先去京兆府问问最近大皇经寺有没有僧人报过失窃,再查查你抓起来的那几千僧侣中,有没有也叫昙献的!”
说到这儿,高俨又是不耐的一挥手:
“如果人手不够,就去大理寺借调,孤再给你三天时间,若是还没个眉目,等着回家养老吧!”
“谢殿下…”
李若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臣告退。”
说完李若便提着官袍匆匆往门外走去,既然殿下已经给了自己头绪,若是再办不好差事,那也无话好说,因此,李若一出了武安殿,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卫尉寺。
按理说,这时候他最应该去找的,其实是鸿胪寺卿娄仲达。
因为他们娄家长房才是大皇经寺的头号香客,可偏偏事情有时候就不这么凑巧,娄仲达与南阳王高绰一道出使长安,恭贺周国新皇登基去了。
不过找卫尉寺卿娄仲彦也一样,虽然他不是娄家长房,但也算是娄家人,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些什么。
所以李若刚一登卫尉寺的门,便不复刚才在高俨面前的惶恐,一股官威自他身上油然而生,那气势还真像是来审问犯人的。
“娄仲彦在何处?速叫他来见本官!”
李若说完,便大马金刀的坐在卫尉寺的主堂之上,吓了那些跑堂官一大跳。
此时的娄仲彦正在后堂与新来的少卿交待着细则:
“咱们卫尉寺现在已经没有卫军了,所以你史万岁到咱们这儿,也算是屈了才,不过既然是大行台亲自点名,那便先委屈着,总之你记住一句话,只要掌管好武库,便能掣肘京师五军十六卫几十万人马,这是大行台对你我的信任,万不可辜负啊!”
史万岁这辈子还没当过少卿这么大的官,哪里敢怠慢?
他在长安时也不过是小小的七品卫士,现在摇身一变居然成了从四品的大员,自然对娄仲彦的话如奉宝典,急忙点头称是,并对他的提携后进,由衷表示感激。
“下官往后定会恪尽职守,不负寺卿教诲!”
娄仲彦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正想着要不要再勉励几句,忽然有堂官跑来传话,说刑部尚书李若到访。
娄仲彦听后呵呵一笑,对年轻的史万岁道
“这李尚书也算娄某的至交好友,正好为你引荐一番,将来在朝中也算多个熟面孔。”
史万岁立刻点头称是。
于是,娄仲彦迈着方步大摇大摆的领着史万岁去为他向李若引荐,不料刚到前厅,李若见着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声吼:
“娄仲彦!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