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又在御林军之下设十六卫,意图囊括全国的军队!”
“那老夫问你,你封的那些大将军究竟是随你坐镇京畿呢,还是委任地方呢?”
“若是前者,敌国突然打来怎么办??”
“可若是后者,与之先前又有何异!?”
“无非就是换了个名头罢了,还劳民伤财,委实不智!”
老头越说越激动,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的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想想还觉得不解气,隐隐有想摔茶碗的冲动,可又被高俨的眼神给制止了。
因为他知道,若是摔了这茶碗,那便是在扫高俨的颜面,那时两人之间的关系便算是彻底破裂了。
但老头能忍住,说明他还心存顾虑,亦或者是心存幻想。
“射声军还是你斛律家的,孤没有委派别人,已经算是很给你斛律明月面子了!”
受气氛的影响,高俨的情绪也变得有几分激亢,语带恼怒的冲斛律光喝道:
“你先前说孤皮里阳秋,不知大将军是否还记得上回在神虎门??”
“你为了维持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非得把孤交给高纬处置!”
“和士开死了,莫非你斛律明月不高兴??”
“你既然明知孤杀和士开是为了重振朝纲,却依旧偏向高纬,你难道不知若再不矫正高纬,这齐国朝堂又会出现第二、第三个和士开??”
“千万别再在孤的面前说你是为了稳固齐国社稷的屁话,你所要的,不过就是斛律家长盛不衰,你斛律明月还没有那么伟大,否则当初也不会带着兵回京!”
“孤甚至不知这是否是因为孤的老师病逝,你觉得齐国上下无人再能制衡你斛律明月了??”
听着高俨的一席话,老头子脸色早已变得铁青,他既诧异高俨的直白,又恼怒他的浑不留情。
“哼!”
“那段宝鼎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你不也封了他为十六卫大将军么,你说老夫徇私,你又何尝不是??”
斛律光大概是气糊涂了,说出的话令人又好气又好笑,高俨愣愣的看着他:M..coM
“段宝鼎是我老师之孙不假,孤敕封他的确存了几分私心,可这与你斛律明月又有何干?这齐国依旧姓高,难道这也需要向你报备??”
斛律光被高俨这一通毫不留情的数落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双大手甚至不断的张合,看起来就像要动手似的。
高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老头,你若是说不过想动手也行,不过孤劝你想清楚,孤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高纬,你斛律明月也不再年轻。”
谁知斛律光听见这句话更加愤怒,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拉不开弓弦舞不动刀枪的话,所以老头须发皆张,撸起袖子就朝高俨扑了上来,嘴里还大叫道:
“就让大行台亲眼看看我斛律光究竟老否!”
高俨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瞧他只是赤手空拳,便忍住没有去拔刀,迎着老头就是一拳砸了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正当二人互相抓着对方的脖领子不撒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高俨!阿爷!你们这是在作甚?!”
二人闻言齐齐往门外望去,那站在门口、手提糕点的大肚婆不是斛律荷叶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