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即便再不济,也知何为亲情!何为人伦!”
“亲情?”
“人伦??”
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高纬失声大笑了起来,他乐不可支地对胡太后说道:
“母后说出此话…”
“母后说出此话也不怕贻笑大方啊!”
“亲情?当初舅父胡长仁欲杀和士开,却被和士开派人暗杀,母后是怎样做的呢?”
“依旧躺在和士开的身下承欢呢…”
“母后以为高俨为何杀和士开?就因为他亲眼见到了!”
“他见到母后一边为舅父流泪,一边对趴在母后身上的和士开大叫…”
高纬学起胡太后尖利的嗓音:
“快些!”
“彦通再快些!”
模仿完胡太后的语气,高纬丝毫不给她开口辩解的机会,又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所以高俨来找寡人,希望寡人能将和士开处死…”
“可惜寡人那时没答应他啊…”
胡太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不愿意就此向高纬服软,她寒声道:
“本宫做了便就是做了,有甚不敢承认的?你高纬除了躲在那贱妇裙下装作三岁孩童,还有甚本事?!”
听她说起陆令萱,高纬就像是被提醒了什么,突然开口大叫了起来:
“对!寡人还有干阿你!寡人可以去找干阿你!她一定有法子帮助寡人的!!”
高纬扔下这句话,拔腿便往玳瑁宫狂奔。
而胡太后则腿下一软,瘫坐在地上低声啜泣。
“别哭啦!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啦!”
武安殿外,平遥夫人李玄音正在劝说低头抽泣的祖菩萨。
起因是祖菩萨听说她阿祖被高俨给阉了。
她觉得阿祖之所以受这么大的屈辱,全是因为她没有把高俨还活着的消息传递出去,因此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琅琊王妃李玄妙只看了一眼祖菩萨,然后淡淡开口道:
“说不定你阿祖正庆幸捡回一条命呢,他都没闹着要死,你瞎着什么急?”
平遥夫人李玄音瞪了李玄妙一眼:
“阿姐说话总是这般无情,也不瞧瞧菩萨儿是为谁才这么进退两难,也不知过来安慰几句!”
李玄妙烦躁的摆了摆手,先前在玳瑁宫时,她几次恨不得勒死陆令萱!
可一想到外朝还未安稳,不宜过早对她下死手,只得草草带着几人先回武安殿等候高俨。
“玄音,今日之后你就不要回后宫了,阿姐害怕陆令萱气不过,对你下毒手。”
李玄音却满不在乎:
“不回后宫回哪儿?”
“阿姐可别忘了妹妹是高纬封的夫人哩!”
“除非阿姐让姐夫把妹妹抢过来,不然妹妹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去独守空闺…”
“呸!不知廉耻!”
李玄妙啐了他一口,哪有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的道理?
若是传出去,别说她自己,就是父亲那一关也过不去!
赵郡李氏东祖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啊,是了,阿爷今日也来了,不知走没走,玄音你若是想见阿爷,可去太极殿那边看看!”
李玄音点了点头,随即她便看到翠微端着餐食从后面出来,哪里不知道阿姐是故意想支开她?
于是拉着还在哭泣的祖菩萨,说要带她去看看她阿祖,把武安殿留给了李玄妙和翠微两人。
而李玄妙对翠微的第一句话便是:“今夜与本妃一同侍寝!”